游以桉再往前调了一天,这天晚上是祝颂声带着那个女人进的1号房,她一点一点拖着进度条,忽然全身不适,觉得恶心。
祝颂声是世界上最没边界感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脑子,为什么要在她的房间干些这种事?
游以桉退出来软件,直白给祝颂声发道:[如果你之后再带别的女人进这间房睡,那你就滚出去。]
发完这句话,游以桉去了浴室洗澡,半小时后胸腔里还是憋着一口气。
这一出连续剧还没演完,祝颂声病毒似的占据她的大脑,挥散不去,而且大有永不停歇的趋势。
头吹到一半,游以桉看到手机在疯狂震动,她拿起手机就看到屏幕上映出她的脸和祝颂声的头像。
游以桉犹豫了下,还是接了,望着祝颂声的脸没好气地问:“什么事?”
祝颂声皱着眉头,显然是被她刚才发的话气到了,吼道:“我就是想看看你是用什么样的表情对我说这些话的,你吃炸药了啊,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凶。”
反倒是游以桉被说得懵了下。
祝颂声强调:“你以前不会跟我说滚的。”
游以桉找准机会回击了,“你也知道是以前啊?”
片刻间,祝颂声愣愣地看着她。
然后她抿唇,一副不跟游以桉计较的样子,开始解释:“她是楼下的住户,我们是朋友,我只是带她来上面看一下我的房间,上面本来就有房间在出售啊,她想了解一下上面是什么样子的。”
哦,看房型看了几个小时看到三更半夜。
“我们最多只一起看了部电影,而且她坐的是沙发,你干嘛张口就说我带她在这里睡,你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想我?”
游以桉想,可你带陌生人在我的房里看电影我也很讨厌,祝颂声说的每句话都让她生气。
游以桉发出冷笑,“朋友?认识几天了就是朋友了,当你朋友的标准可真低。”
吵起来后她的肾上腺素狂飙,早就该吵起来了,也许她在潜意识里就在期待一场吵架,吵啊,总比什么都没说清楚的好。
祝颂声的声音也提高了,“你凭什么说别人,你又不理我还不准我找别人陪我?”
“而且你是怎么知道她在的,难道我平时一举一动你都知道吗,这么在意我那你干嘛对我装冷淡。”
说到这,祝颂声扬起下巴,得意地笑了下,“游以桉,原来你还是改不了视奸我的烂毛病。”
两个刺眼的字被如此轻飘飘地说出来,霎时间,游以桉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她果然不擅长吵架。
有些话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放到明面去说,不,应该说她希望这件事是不存在的。
她突然好恨祝颂声,再也不想看到这张脸了,她把手机倒扣在洗漱台上,生气和悲伤混杂在一起,已经无力再控制了。
沉默许久后,她忍住颤抖,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
“祝颂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游以桉刻意回避不堪的过往,只谈现在,“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是你提的,你有没有意识到你现在已经对我造成困扰了。”
“说多少次你才能听得懂?是不是一定要说得很难听你才知道分手了是什么意思?”
看不到祝颂声的脸后,有些话可以顺畅说出口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如果你是真的很困难,我给你钱,从明天开始,你住到别的地方行不行,算我求你了,你想怎么玩都行,别在我视线范围内了可以么?”
那头是一阵沉默。
游以桉按捺不住烦躁,“我先挂了,你好好想想吧,明天给我答复。”
“……你为什么一定要赶我走。”
祝颂声急切又哽咽的声音终于传来,游以桉一下子就听出来祝颂声在忍住哭腔了,现在不是她一个人在难受了。
“因为我没有完全顺着你的意思来就要赶我走吗,这种难听的话根本不像你的,你不要再说了。”
游以桉头疼,“不是啊,是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了。”
“你还记得在酒店楼下时你怎么说的,不要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现在忘了?”
祝颂声不说话了,也不挂断。
游以桉重新拿起手机,点挂断前听到祝颂声说:“那我说当时说可以卖身换房租,也不行?”
又来了,明明又不缺钱卖个屁啊,游以桉凝视祝颂声眼圈的红,语气恶劣道:“卖身换房租啊,这都住多少天了你得卖几次呢?”
终于,游以桉看到祝颂声哭了,眼泪滑落下来。
随后,祝颂声再也压不住哭腔,“你不要再这样说了,你这样说我好难受,我那么想你,是你一直不理我,我怎么做你都不理我……”
“你可以过来一躺吗,有些话我不想在电话里说,你来吧,我们还没有好好聊过一次对吗,我这次一定会保持冷静的。”
游以桉看了眼时间,眼下九点多,她刚洗完澡,有病才会出门。
可那边还在继续哭,祝颂声哭得要喘不过气,还能控诉,“不是我不想过来找你……因为你根本不愿意带我回家,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我真的不知道该跟谁说了,求求你了,姐姐,你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