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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外院学习（第1页）

明徒福山领着孙河和张奋扬穿过刘氏武馆的长廊。青石板铺就的地面被岁月磨得发亮，两侧的朱漆廊柱上挂着一幅幅字画，笔锋遒劲有力，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武道修行，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明徒福山的声音在前方响起，他的步伐稳健，长衫下摆随风轻摆。

孙河竖起耳朵，目光在四周游走。廊道尽头隐约传来喝声与击打声，让他不由想起前世看过的那些武侠电影。

“肌表、筋膜、骨骼、血脉这四道门槛，便是武道根基所在。”明徒福山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严肃。

张奋扬小声嘀咕道：“听起来好复杂。”他抓了抓后脑勺，一脸茫然。

明徒福山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两人，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其实就一个字——炼！”

“炼？”孙河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对，就是炼。”明徒福山继续往前走，脚步轻快，“把力气炼大，炼到极致，碰谁谁死，那就是宗师了。”

一阵微风拂过，带来远处练功场的汗水味道。孙河闻着这股独特的气息，心中暗自思忖。前世那些奥运冠军都说过，身体机能总是有瓶颈的。光靠蛮力，怎么可能做到开碑裂石？

果然，明徒福山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想法。

“常人练到十人敌就到头了，想要更进一步，离不开两样东西。”明徒福山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神秘。

张奋扬迫不及待地追问：“什么东西？”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个求知若渴的孩子。

“法和药。”

这简短的三个字让孙河眼睛一亮：“法是功法，那药呢？”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

明徒福山的脚步慢了下来，语气变得深沉：“功法如阶梯，指引方向。但这阶梯太陡，没有药物辅助，很容易跌落下来。”

阳光透过廊道的窗棂洒落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明徒福山停在一片光影之中，转头看向孙河：“说到药。。。昨天安宁镇码头不是抓到两条宝鱼吗？”

孙河连忙拱手：“向师兄，其中一条龙须鲤就是我捕的，换了六两半碎银。”

“难怪能凑够学费。”明徒福山点点头，“这宝鱼就是最好的药引子，一条抵得上月余苦功。除了宝鱼，还有宝肉、宝植，只要能增进气血的，都可称之为药。”

孙河心中一动，眼前仿佛浮现出云江水乡的景象。他对宝鱼和宝植这事是一把好手，那片水域遍地都是，这不就等于有了源源不断的资源？

张奋扬却沉默了，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作为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别说宝鱼宝肉，就连普通的肉食都是难得的奢侈品。

明徒福山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轻声安慰道：“没有药物也不要紧，天赋异禀者照样能一飞冲天。”

“多谢师兄指点。”张奋扬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眼中的失落依然难以掩饰。

阳光渐渐变得明媚，明徒福山的声音在廊道中回荡：“筋关一破，刀枪难伤。脉关一破，力大无穷。髓关一破，开碑裂石不在话下。气关一破，如虎添翼。”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三个月破筋关，可在馆中多留两月。七十天破关，还有机会拜入刘师门下。”

这番话让张奋扬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他握紧拳头，指节发白。孙河也不禁心潮澎湃，仿佛看到了一条通往强者之路的光明大道。

“到了。”明徒福山站定，“这里就是演武场。”

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宽阔的院落出现在三人面前。场内三十余人正在练功，有人站桩，姿势端正，一动不动；有人举石，汗水顺着肌肉的纹理流下；还有人在对练，拳脚相交，发出沉闷的响声。

男女老少皆有，各自专注于自己的修炼。阳光下，汗水闪烁着晶莹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气息，既有汗水的咸腥，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感。

孙河暗自盘算，光是这些人的学费，一年就够买座宅院了。难怪刘氏武馆能在安宁镇占据一席之地。

“每月底五天，刘师会来亲自指点。”明徒福山的声音打断了孙河的思绪。

“那平时呢？”张奋扬有些失望地问道。

明徒福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场中喊道：“单师兄！”

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放下手中足有百斤重的石锁，大步走了过来。他浑身肌肉隆起，走路时带起一阵风，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猛虎下山。

孙河一眼认出，正是昨天买他鱼的武师。此时再看这位单师兄，才发现他虽然体格健硕，但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股灵动之气，与他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

“单师兄是刘师亲传弟子，负责日常教导。”明徒福山介绍完，冲着三人拱了拱手，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廊道的阴影中。

“二位师弟。”单勇走近，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我是胡。。。咦？是你小子？”

“单师兄好。”孙河拱手行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

“缘分啊。”单勇爽朗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先看看你们的根骨。”

张奋扬眼前一亮，身体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

“别想太多。”单勇看出他的心思，语气变得严肃，“根骨好是优势，但不是决定性因素。我们有龙拳、凤拳、豹拳三门功夫，要根据根骨来选择。”

说着，单勇开始为张奋扬把脉。他的手法看似随意，实则暗含玄机。从手腕到肩膀，再到髋部，每一处都仔细探查。

最后，单勇双指点向张奋扬脊椎。

“嘶——”张奋扬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孙河在一旁看得直皱眉，这手法看起来简单，但每一下都精准地点在要害处，比特工杀人的手法还要狠辣。

“中等偏上。”单勇收手，神色平静，“适合练豹拳。”

张奋扬明显有些失望，他大概是期待着能练龙拳。在武道世界里，龙拳向来是最威猛霸道的功夫。

轮到孙河。

单勇的手指在他身上游走，每一处都停留片刻。当那双手指触及脊椎时，单勇突然惊呼：“咦？”

“梁师弟的根骨。。。”单勇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的手指在孙河的脊椎上又点了几下，眼中的惊讶之色越发浓郁。

演武场上的阳光依旧明媚，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练功声，但此刻的气氛却变得微妙起来。张奋扬好奇地看着孙河，而孙河则强忍着被点穴的不适，等待着单勇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