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馀自便。”
姜令檀彻底愣住。
视线落在男人宽大掌心,那块纯净无瑕的白玉令牌上,纤长眼睫微颤,落在眼睑下方的影子似画扇轻摇。
“殿下。”
“不可。”
她望向他,摇头拒绝。
怯生生娇滴滴的动作,落在谢珩眼中,她那双生得漂亮好似会说话的眼睛,这会子瞪圆轻颤的模样,清透如山林里突然闯入的幼兽,令他生出一种要把她,狠狠蹂躏的冲动。
“不愿?”
谢珩本是随口提出的。
只因眼前的少女,于他而言就像养了个乖巧灵动的宠物,总要有一套奖罚分明的规矩。
听话时,当然要给一些奖励。
她住的东阁。
每一个院子,每一处夹道游廊,都有暗哨,别说是每日吃了什麽,做了什麽,就算他想知道一天内有几只鸟雀落在她院子前,对他而言,都不是难事。
所以谢珩根本就不担心,她得了书楼令牌,能做出什麽事来。
这里的一草一木,包括能落进她耳朵里的每一个字,全都是由他默许後的。
谢珩见她不愿,反而认真几分,循循善诱:“书房凌乱,孤的侍卫各司其职。”
“缺了能帮着整理书册的人。”
他声音一顿,语调轻得仿若风一吹就能散了。
可每一个字落进姜令檀的耳朵里,就成了能拂起涟漪的风,乱了她心底的犹豫,使得她漂亮的眉心,因为少有的纠结蹙起一道浅浅的折痕。
她日後常年要受他庇护,若是能帮着做些事,也算是报答他的恩情。
姜令檀想到这里,冰凉掌心探出,小心翼翼接过令牌。
上好的白玉,入手生温,令牌上沾了他身上的温度,被她握紧瞬间,不由烫得她手心一颤,赶忙垂下眼睫。
“随孤上去看看?”
谢珩站在二楼的木质楼梯上,居高临下问她。
姜令檀点头,赶忙压下心底的情绪,跟在谢珩身後往上走。
脚下的楼梯略显陡峭,姜令檀肩上的伤虽然用了秘药,好得快,但也是伤到骨头里连着筋的,就算每隔数个时辰换一次草乌散止痛,爬楼梯对她而言依旧有些艰难。
谢珩走得不快,她有些心不在焉。
结果当谢珩脚步忽然停下时,她不可避免撞了上去。
两人一上一下,他身形高大。
她这一撞,秀气的鼻尖直接撞到了男人的後腰上。
姜令檀脑袋嗡嗡,身体後仰,只来得及去捂撞得通红的鼻尖,身体却一晃往楼梯後方倒。
她若是摔实了,估计会比左边肩膀上的箭伤更严重,没在床榻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别想下来。
还好站在上面的谢珩,眼疾手快,拉住她那一只没受伤的手腕,往怀里一扯。
……
因为身高差,加上楼梯差的原因。
姜令檀跌进去时,刚好撞在位于小腹往上一点点的位置。
而她藏在衣襟下,玲珑有致的柔软,不偏不倚撞在了,谢珩身上某个极为敏感的地方。
很软。
并不痛。
那瞬间,一种柔软酥麻的触觉,成了某种压抑的悸动。
他生性冷淡,这些年少有多馀的情绪。
也只有蛊毒复发时,才会生出那些暴虐以及某种渴望的情绪。
可这一刻,谢珩瞳孔反射性一缩,明显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血液,不受控制地涌向小腹某处。
“殿下。”
“对不起。”
姜令檀一双干净纯情的眼睛湿漉漉望向他,她记得太子身上有伤,见他脸上神情不对,她的第一反应是撞到他受伤的地方了,指尖焦急地比划。
“无碍。”谢珩不露痕迹,往後退了半步。
他声音有点哑,目光落在她身上,沉得有些重。
姜令檀未及笄,虽然被神秘嗜血贵人要了几次血,身上也落了许多痕迹,但她从未接触过男女那些事,依旧很是懵懵懂懂。
所以她并不知刚才自己究竟做了什麽,胆大包天,竟亵渎了高高在上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