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们白家堂堂的朔州豪门大户,跟朔州官府关系匪浅,你为何却怕了一个边军小卒?”
半个时辰后,赵暮云拿着一个大包裹从白家铺子离开,扬长而去。
铺子后堂内,洗去脸上血迹却肿成一头猪的白胜对白守仁的处理方式极其不满,看着赵暮云远去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刚才白守仁把赵暮云请进后堂客厅,态度极其谦卑,除了愿意奉上五十两银子做赵朴的医药费外,还会让儿子登门道歉。
要知道之前白胜惹事打死人,最多也只赔了二十两银子。
“还有,你不会真的让我登门去给他哥道歉吧?那个庄稼汉,居然还敢反抗,将我抓伤,早知道就该把他打死!”白胜又嘀咕道。
“给我闭嘴!你别人不惹,偏偏惹到他家!”
白守仁站起身来,脸上的阴云如墨,“你是不知道,这个当兵的,凶得很!刚才要不是我暂时服软,你的小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当着马县令和官差的面,也敢动手?爹,你别吓唬我!”白胜见白守仁如此严肃,顿时吓了一跳。
“你那失踪的舅舅老黄他们,我已然能确定八九分,便是这人所为。”白守仁咬牙切齿道。
“什么意思?你找到舅舅他们了,跟这个姓赵的小子什么关系?”白胜眼睛瞪得浑圆。
“你舅舅死了,被人杀死丢在黑驼山中,三天前我找到时,已经是一堆长满蛆虫的烂肉。”白守仁说道这里,忍不住要反胃。
白胜惊恐叫道:“爹,你意思说是这个姓赵的小子下的手?那你刚才怎么不让马县令和官差抓他啊!”
“废话,我让你舅舅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让官府知道,要掉脑袋的。”白守仁狠狠看了白胜一眼。
“不是还有孙大人帮我们撑腰吗?”白胜不服气道。
“你不想让你爹这么早死的话,就少在其他人面前提起孙大人。”白守仁当即低声怒吼,吓得白胜一哆嗦。
“那他杀了舅舅,今天又打了你儿子,还拿走五十两银子,我们白家难道就这么算了?”
白胜随即又叫道,“我现在就去把他家人抓起来,逼他跪在我面前求饶!”
白守仁嫌弃地看了白胜一眼:
“就知道打打杀杀,我们是生意人,能不能动动脑子?你打了他大哥,他就找上门来差点要了你的命!你真要是抓了他家人,他一定会与我们父子拼命!”
“玉石不与瓦砾相争,不就是一个边军小卒,用不着我们亲自动手,多的是人有想他死,你给我听懂了没有?”
白胜挨了一通批,耸拉着脑袋站住一旁唯唯诺诺点头:“爹教训的是,孩儿受教了!”
见白胜虚心接受批评,白守仁脸色缓和了一些,喝了一口茶,然后又道:
“李四他们几个,废物一群,是怎么看店的,这么轻易就让人闯进后堂来?罚薪三个月!下次再看不好,打断腿,直接赶出白家。”
“我现在去静边军镇一趟。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店铺里,哪里都不许去!要是再给我惹事,绝不轻饶。”
“好了,我知道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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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你怎么能让大夫一个人来呢?”
“还有,他可是城中广宁堂的刘大夫,一般人请不来的!请他出诊得花很多银子,你哪来这么钱啊?”
赵暮云骑马赶回赵家庄,看见自家小院外面拴着一头毛驴,便知道那位刘大夫已经到了。
他下马院子,听到外面响动,赵母从厨房里端了一碗鸡汤出来,看见是赵暮云,马上唠叨起来。
“娘,我刚才在城里办点事,耽误了一下!大夫诊金的事情,您别担心,我已经给过钱了!”
“这里有些银子,您收好,拿去补贴家用。”
赵暮云笑着解下包裹,递了上去,然后从赵母手中接过鸡汤,“我来把鸡汤给大哥端进去!”
“刚刚你不是已经给了你二叔银子去买鸡,怎么还有银子?小云,你当兵能有这么多钱?”赵母难以置信,严肃道,“你不会是做了一些犯法的事情吧?”
之前赵暮云的父亲从军,不仅没存到钱,反而让家里寄些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