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苏函诚踏进家门,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张大花立刻演上了,摆出关切担忧的模样,“诚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可千万不能生病,否则,我和孩子们怎么办?”
“鼻子有点痒,没事儿。”苏函诚很是受用,摆摆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随后扬声冲着屋里头喊道:
“娘,我们回来了。”
“阿花和孩子想吃肉,您宰只鸡,中午炖汤喝。”
一位老人自堂屋走出,银如雪,整齐地挽在脑后,岁月精心勾勒出的皱纹,恰到好处地分布在眼角与额头,目光沉静安然。
岁月不败美人,在她身上真正得到了体现。
乔惠视线落在儿子和儿媳身上,声音平静道:“函诚,那是菲菲养大的鸡,不能杀。”
苏函诚不以为意,“那不是有两只吗?杀一只不打紧。”
“阿花有了,医生说怀像不好,吃只鸡补补。”
门外冲进来一幼童,高声嚷嚷道:“噢噢,吃鸡了,太好了。”
后进来的男女亦是兴奋不已,挽起袖子直冲鸡笼子,“不用阿奶动手,我们兄妹来处理。”
听到有肉吃,他们妈妈怎么了,压根不关心。
乔惠挡在鸡笼前,“函诚,菲菲是什么情况,你这个做父亲的最了解,这只鸡杀不得。”
“大花补身体,吃鸡蛋是一样的,娘攒了……”
话没说完,幼童苏文壮一脑袋撞过来,“我就要吃鸡,你个老巫婆走开!”
肚子一痛,乔惠身体失去平衡,不受控制地摔向地面。
手臂重重擦在石子上,丝丝血迹迅渗透而出。
她顾不上疼痛,双眼定定望着儿子,声音透出丝丝悲凉,
“苏函诚!”
“没了鸡,菲菲会病的。”
苏函诚不忍心苛责小儿子,不耐烦母亲的唠叨,抿紧嘴角咽下关心的话语。
张大花适时开口,佯装可怜,
“娘,我知道您看不上我。”
她抚摸着肚子,柔声细语地说,“但是,文壮和肚子里这个也是您的亲孙子,您怎能如此偏心?”
闻言,苏函诚偏过头,避开母亲失望的目光,狠狠心吩咐继子继女,
“杀了,晚上吃鸡。”
“哎!”
继子苏青山绕开乔惠,瞄准了最肥的那只鸡,迅疾出手卡住鸡脖子,将其拎出来。
继女苏小满点火烧水,拿出菜刀递过来,
“哥,给。”
见此,张大花满意了,“诚哥,我有点不舒服。”
苏函诚瞬间什么也顾不上了,温柔小意地搀扶着妻子进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