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哥才刚从草垛子里钻出半截身体,迎面而来一蹄子,生生晕死过去。
枣红马开心地摞了几下蹄子,继续看戏,顺便吃草。
骆欣欣这一拳,将整个孙家都震住了。
前有个傻丫头,现在又来个丑八怪,一家就出了俩大力士,这架还怎么打?
大家都齐刷刷看向孙父,希望他拿主意。
孙父只觉得骑虎难下,他心里恨极了阴京伟,话都说不清,他要是早知道骆家有大力士,肯定不会只带这么点人。
“不管怎么说,你打我女儿是事实……”
孙父语气缓和了些,这还是他头一回让步,他觉得已经很给面子了,可是——
“你女儿欠打呀,有爹生没爹养,养出比癞蛤蟆还讨人嫌的玩意儿,人人都叫她母夜叉,你们和母夜叉当亲戚很光荣?”
骆欣欣再次打断了他,根本不给孙父说完一句话的机会。
吵架想吵赢,关键就在于快狠准。
语要快,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
气势要狠,必须压倒对方。
用词要准,句句揭短,字字诛心。
她正是掌握了这个精髓,才会骂嘎前世的傻比老板。
孙父气得心肝肺都快衰竭了,张口要骂回去,但还是没能抢赢骆欣欣。
“你女儿和外孙蓄意谋害我这个国家功臣,要不是我本事大,现在已经香消玉殒,魂归故里了,但并不能因为我没死,就能抵消他们的罪恶!”
“你女儿和外孙丧尽天良,坏事做尽,就算枪毙一万次都不为过,不过我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和他们一般计较,雷场长在我的求情下,
这才决定让他们去修水库,以工代罚,我都这么宽宏大度了,你们居然还以怨报德砸我家,你们还是不是人生人养?吃的是不是人饭?做的是不是人事?”
骆欣欣又用了张河东狮吼卡,一口气说完,从头到尾孙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孙父心里憋屈死了,这丑贱人不仅力气大,他玛的话还密,他就算拿针都插不进去。
哪怕他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骆欣欣文武双全,他们孙家十几个男人加起来都不是对手。
“行了,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听进去了,既然你肯悔过,那我也就大人大量,不和你们一般计较。”
骆欣欣说得特别好听,孙父却听得万分恼火,气得大骂:“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我还说个屁!”
“你这话就没道理了,我不让你说话了?嘴在你身上,你想说就说呗,我又没拿针缝你的嘴,更没拿牛粪堵你嘴,你自己不说怨我干啥?”
骆欣欣嗤了声,还翻了个白眼。
“你说得那么密,我怎么说?”
孙父脱口而出,语气特别冲。
“现在说话的难道是猪是狗?我可算知道孙秀梅的蛮横不讲理是像了谁了,有你这种土匪爹,养出的自然是土匪女儿!”
孙父怒目直视,张嘴要骂,但被骆欣欣打断了。
“照你这歪理,打个比方啊,你婆姨早上和你睡,晚上和姘头睡,你猜猜看,你婆姨会怀上谁的崽?”
骆欣欣这比方一打出来,全场顿时哄堂大笑,尤其是黄金祥,笑得前仰后合,肆无忌惮。
“你找死?”
孙父的火气再也控制不住,冲过来要教训她。
骆欣欣一只手就制住了,还慢条斯理地说:“我都说是打比方了,你较什么真啊,难道你婆姨真偷人了?算了,就算偷人也是你的事,和我无关,我们回到之前的问题,你婆姨肚子里的崽,肯定是种子强壮的那个,对吧?”
“对!”
黄金祥一边擦眼泪一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