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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回渊底,弥漫着令人心悸的寂静与荒芜。四周漆黑如墨,唯有那因果纺车的残骸在幽微的暗光中,散着诡异而古老的气息。扭曲的部件,仿佛是被岁月诅咒过的骨骼,诉说着曾经的神秘与沧桑。
我置身于此,青铜脐带冰冷而沉重,犹如命运的枷锁一般紧紧缠绕着我的腰腹,带来丝丝寒意,顺着血脉蔓延至全身。而那诡异的碑文,像是有着自己的意志,顺着我眼角的星月纹缓缓攀爬,每一寸的移动都仿佛带着古老的低语。
恍惚间,眼前的景象一阵扭曲变幻,我竟看到了母亲二十三岁时的模样。那时的她,站在议会实验室那冰冷而肃穆的胚胎舱前,身姿单薄却透着坚韧。实验室里,仪器闪烁着幽光,机械的嗡鸣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母亲的手腕静脉处,插着六根星砂导管,星砂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缓缓流入她的体内。她的眼神中,有对未知的恐惧,更有着为了某种信念而毅然决然的坚定。
我望着母亲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她,一个年轻而勇敢的灵魂,在命运的洪流中挣扎前行。而此刻的我,被困在这无回渊底,被这神秘的力量所束缚,与母亲的过去产生了一种奇妙而又复杂的联系。我不禁想,这一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而我又将在这命运的漩涡中,走向何方……
无回渊底的气氛愈压抑,腐臭与腥气混合着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守碑人的身体如被一层冰霜迅包裹,正以肉眼可见的度结晶化,那原本鲜活的面容逐渐被一层坚硬的晶体所覆盖,泛着幽冷的光泽。
“当年他们抽空你娘的血髓培养终焉之婴。”守碑人的声音从喉间艰难挤出,仿佛被岁月的齿轮碾压过,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悲愤,“那些哭声……都是她的克隆体。”
听到这残酷的真相,我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都为之一滞。眼前似乎浮现出母亲被折磨的惨状,以及那些克隆体在痛苦中出的微弱哭声,如同地狱的哀号,久久回荡在脑海中。
就在这时,墨羽的眼神陡然一凛,仿佛捕捉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手中的永恒果树散着柔和却又充满力量的光芒,毫不犹豫地插入那逐渐成型的结晶簇中。
“小心!时骸母体在重组因果!”墨羽的声音急切而尖锐,仿佛划破这死寂空间的利刃。他的周身,黑色的羽翼微微颤动,羽毛上闪烁着神秘的符文,随时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结晶簇中散出一股强大而诡异的力量,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巨手,正在肆意拨弄着命运的丝线。远处,隐隐传来低沉的嘶吼声,像是时骸母体在重组过程中出的愤怒咆哮。
我紧握着双拳,指甲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心中的恐惧与愤怒交织在一起,目光紧紧盯着那不断变化的结晶簇,随时准备迎接未知的挑战……
浓稠的黑暗如墨般在四周翻涌,将我们紧紧包裹,死寂中,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齿轮咬合声,从脚下深不可测的黑暗中传来,那声音像是来自地狱深渊的磨牙,一下下磨着神经。
本应永远倒在血泊中、早已没了生机的时骸守卫,此刻却诡异地动了起来。它身上的伤口裂开,露出森森白骨,混合着暗红色的血液,像是恐怖的修罗从死亡中苏醒。它机械地站起身,关节处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紧接着,胸腔处那道骇人的裂口猛地喷出一个裹着襁褓的青铜婴儿,那婴儿的身躯散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襁褓随着气流微微摆动,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与此同时,一直沉默的银鳞少女猛地张开嘴,那原本娇艳的面容此刻布满诡异的纹路。她的嘴里,腐生花蕊肆意生长,花蕊间滴落着乳白色的液体,每一滴落下,都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让周围的时空泛起层层涟漪。涟漪不断扩散,所到之处,空间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肆意扭曲,原本坚实的地面变得如水面般波动,光影在其中错乱交织,让人头晕目眩。
我们被这接二连三的诡异变故惊得呆立当场,呼吸都不自觉屏住,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凝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出认知的恐怖景象在眼前一一上演,心中被无尽的恐惧与未知的战栗填满。
银鳞少女的眼眸彻底失去了焦距,瞳孔涣散,仿佛灵魂已游离出这恐怖的现世,只留下一具被恐惧支配的躯壳。她的双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声音从齿间挤出,带着无法抑制的颤音,仿若来自遥远而绝望的彼岸。
“弑神母乳能腐蚀因果链”
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深深的恐惧与绝望,在这片被黑暗笼罩的诡异空间里回荡。那从她口中说出的“弑神母乳”,光是名字便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力量,更别提它竟有着腐蚀因果链这般颠覆认知的恐怖能力。因果链,那是世间万物运转的底层逻辑,是命运的丝线,串联起过去、现在与未来,一旦被腐蚀,整个世界的秩序都将崩塌,一切既定的规则与常理都将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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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的话语,那从腐生花蕊间不断滴落的乳白色液体愈显得可怖,每一滴坠落,周围的空气都像是被灼烧,出滋滋的声响,时空的涟漪也愈剧烈,仿佛在印证着这弑神母乳正以一种不可阻挡的态势,悄然瓦解着维系世界的根本,而我们,正站在这场毁灭风暴的中心,目睹着一切走向未知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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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底祭坛的记忆回廊中,死寂的氛围如浓稠的墨汁,压得人喘不过气。守碑人的结晶尸体毫无征兆地轰然炸开,刹那间,无数闪烁着幽光的晶体碎片四溅飞射,在半空中出尖锐的呼啸,好似亡魂的凄厉哭号。紧接着,那些碎片迅交织、重组,星月纹锁链相互缠绕,眨眼间便在空中勾勒出一副巨大而华丽的水晶棺椁。
棺椁悬浮在半空,散着森冷的寒光,内部光影流转,两具镜像身躯缓缓浮现。左侧,是年幼的唐莹珊,她身着议会制服,稚嫩的脸上满是懵懂与惊惶,眼眸中却隐隐透着不屈的倔强;右侧,竟赫然是正在结晶化的我,身体一点点被晶莹的晶体覆盖,每一寸肌肤都在失去生机,仿佛正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拖入无尽的深渊。
“善念棺要收取抵押物。”李念的残影在这诡异的空间中微微颤抖,声音也带着几分颤抖与焦急,“哥,你的星月纹在和棺椁共鸣!”我心头一震,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额头的星月纹,只见它正出微弱的光芒,与那水晶棺椁遥相呼应,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
来不及多想,我猛地挥动血藤,试图斩断缠绕在身上的青铜脐带,可就在触碰到藤蔓的瞬间,我惊恐地现,它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柔韧与生机,变得坚硬而冰冷,完全青铜化。此时,棺椁中缓缓伸出数条半透明的手臂,它们泛着诡异的微光,好似来自另一个维度,朝着我缓缓逼近。当那指尖触及我额头的刹那,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水,将我淹没,二十六年前的记忆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
记忆中,阴暗的手术室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灯光惨白而刺眼。李观澜握剑的手不断滴血,殷红的血液顺着锋利的剑身滑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莹珊,议会要的是完美弑神者……必须把你的善念封进sss-oooo容器。”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无奈与决绝,手中的剑缓缓举起,指向手术台上孕妇隆起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