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后,对方开始了信息轰炸。
阎墨初【不给我做饭也行,你在哪,我去找你】
阎墨初【你想对我不管不顾是吧】
阎墨初【池屿白,你竟然敢无视我】
阎墨初【你昨晚在哪睡的?】
阎墨初【你是不是真做了什么不正经的工作?】
阎墨初【敢不理我】
阎墨初【池屿白,你到底在哪】
……
消息的格外频繁,池屿白选择了全部无视,已读不回。
他特意和学校请了假,要带楚青明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楚青明却死活不愿意去:“小白,你快回学校上课,我身体健康的很,不用检查”
“外公,做完检查我就去上课,放心,很快的”楚青明越不愿去,池屿白越执拗。
祖孙两人各执己见。
最后池屿白拿学业威胁,楚青明不得已只好和他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池屿白的手都在颤抖。
楚青明一脸愁绪,低头沉默不语。
“……外公……咱们住院”池屿白眼角泛红,许久后带着颤音说出了这句话。
“小白……外公没事,不用住院”楚青明早就知道自己腰上长了个恶性肿瘤。
他心里纵然难过,还是安慰着池屿白。
这病,他从来没想过要治。
他们祖孙二人,家境并不富裕,楚青明只想趁最后的日子,多攒些钱,让池屿白读完大学。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和外孙的学业比起来,微不足道。
小县城的医生曾说过,治这个需要一笔不菲的手术费。
医生的话在池屿白耳边回荡:“恶性肿瘤已到中晚期,越早手术,治疗效果越好”
他得知这个结果,只觉得晴天霹雳。
“外公,听我的,咱们住院”池屿白带着不容反驳的情绪,准备立刻去办住院手续。
却被楚青明一把握住手。
“小白,外公不能给你添麻烦,外公活这么大岁数已经知足了,明天我就回去,咱不治了”
他眼里带着看不出的情绪,像是又老了几岁,满身颓意,说话的声音略显嘶哑。
“若你不治,那我就退学回去陪你”池屿白看出他已经放弃了求生的意识。
眼里带着决绝之色。
想用退学逼迫楚青明妥协,好好治病。
“不行,小白,你年纪还这么小,以后有大好前途”楚青明脸上的神色十分痛苦,竭力劝道:“外公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就算治好也活不了多久,何必再浪费这个钱””
此时他觉得自己这老身板,对外孙来说是个极大的累赘。
“外公,我已经成年了,可以挣钱了,我能拿的出给你治病的钱”池屿白知道楚青明定然是心疼钱,便借口自己有钱,想以此打消楚青明的顾虑。
楚青明哪能不知池屿白是在骗他,表情严肃了几分。
“小白,外公心意已决,不治了,不治了”楚青明长叹了口气,语气尽是对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无奈,随后又说:“人早晚有这么一天,只是或早或晚而已”
他铁了心任由病情蔓延扩散,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再陪在池屿白身边。
“您就忍心这么抛下我吗。”池屿白眼角流下一滴伤心的泪水:“你还没看到我成家立业,我还没好好孝顺你,咱们相依为命这么些年,你走了,以后谁还疼我”
“留我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吗”
“外公,我求你了,咱们治病好不好?”
池屿白无法接受以后没有楚青明的日子,他的眼泪断了线一样止不住的流,像一只祈求怜悯的可怜小狗。
“小白,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楚青明眼里尽是心疼。
面对现实他也无能为力。
祖孙两人的意见第一次出现这么大的分歧。
最后池屿白不得已只能拿性命相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