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之大胆,根本不计后果,甚至连自己的命都没放在心上。
就刚才那种场面,稍有不慎,便是血流成河。
江越璃本人都可能受伤,可她丝毫不在乎!
发疯之后,又坐回原位喝酒,仿佛刚才的疯癫之举不存在一般。
霍善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捉摸不透,就会产生恐惧。
他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但长公主已经恢复如常,霍善只能陪笑着,让府兵们都下去。
此时,一众官员的脸上,再没有刚才的轻松之色。
每个人在偷瞄江越璃时,目光都有些畏惧。
暴君不可怕,可怕的疯批的暴君!
大皇子与二皇子在这场闹剧中,也受了惊吓。
二皇子端着酒杯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他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不知是惧怕还是激动。
甚至隐隐之中还带了些失望。
二皇子心中暗想,若是刚才真的打斗起来,他跟大哥是不是就能逃出牢笼了?
这念头只在心中一闪,便被二皇子生生按下。
越璃无辜,他怎可为了自己的自由,就将越璃牵扯进来?
二皇子转头,与大皇子对视一眼。
也看明白了大皇子心思,两兄弟都默契都地不去提起管事之死。
虽然这个老货十几年来,磋磨他们的手段层出不穷。
如今死了,两人恨不能痛快大笑!
可越璃还在宁州府,进出宁州府的必经之路上,还有个老怪物守着。
这些东西,都不应该让越璃来承受。
两位皇子只能心中默默祈祷,江越璃能赶紧启程离开宁州。
否则,待的时间越久越危险!
正殿内的闹剧,似乎并未打扰到长公主兴致。
酒过三巡,她才说乏了,让周薇扶着她回去休息。
长公主走后,正殿内只剩下王府自己人。
官员们顿时松懈下来,靠在座位上,喘着粗气。
当日那个被周薇羞辱的兵曹参军,站起来一脚将聂王踢翻在地。
厉声呵斥道:“长公主都走了,你个贱人还敢坐在尊位上?”
聂王从地上默默爬起来,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见那参军还要去动大皇子,霍善阻止他:“行了,也不看看如今是什么时候?”
“长公主其人实在难以琢磨,行事又过于疯癫,真是不好对付。”
参军冷声道:“怕她作甚?陛下可说了,宁州、交州两地,归我等节制。”
“连两个皇子都被我等调校的如狗一般,江越璃一个公主算什么东西?”
大皇子二皇子低着头,对如此羞辱的话语,没有任何反应。
霍善却提醒他:“长公主怎能一样?陛下厌弃两个皇子,他们此生都无法再回京师,只要没死,任我们如何折磨都没人管。”
“可长公主毕竟是储君,这一趟出来,也是奉了陛下之令,为大周百姓祈福。”
“若真在宁州府出了事,我等也不好跟陛下交代,最好还是让她赶紧离开宁州。”
踏着凌波微步,躲在房顶偷听的周薇,立刻意识到,即便是王府,消息也是不互通的。
就像那死掉的管事,敢嚣张地辱骂江越璃是野种。
可霍善却还在担忧长公主的储君身份。
说明在王府里,只有管事才是假皇帝真正的心腹。
霍善这些人,不过是趋炎附势之徒!
他们并不清楚假皇帝为何厌弃两个皇子,但有人带头欺辱皇子,又能让他们在宁州、交州做土皇帝一般的官员,为何要拒绝呢?
霍善思索片刻,下定决心道:“管事已死,我等没了主心骨,总觉心中不安。”
“这样吧,明日我便去驿馆请旬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