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阮家都不给他脸,他为何还要给阮家留面子?
阮鹏脸色灰败,有气无力道:“属下怕带去的人少了,叶氏反抗不肯来,所以……”
“不对!他是怕人少了弄不死民女。阮鹏,我说得对不对?”
阮鹏立刻冒出一脸虚汗,弯下身子,似乎直不起来,说起话来断断续续:“是,叶,叶姑娘说得对。”
陈县令:???
他看看阮鹏,又看看叶采苓,一脸疑惑:什么情况?
“曹保真看到是我伤他了?”叶采苓收回了一点对阮鹏的压制,好让他有力气说话。
“没有,他花钱找了几个金山镇的人作伪证。”
陈县令:???
“曹家护院又是怎么回事?”
“曹家失踪了四个护院,曹明钰让人在乱葬岗找了四具尸体,想栽赃嫁祸给你。”
“一千两银子又是怎么回事?”
“曹家给了你一千两银子不甘心,就说是你偷的。”
陈县令:……原来傻瓜只有我自己。
阮鹏的脸上血色全无,他颓丧地跪倒在地,有气无力道:“今天的事是我禁不住堂妹请求,犯了糊涂,跟家里人无关,还请叶姑娘对阮家高抬贵手。”说着,“砰砰砰”磕头。
陈县令更惊诧了。
要知道阮家在金山县可是有名望的人家。家里出了好几个有出息的读书人。有在朝做官的,也有在地方上任职的。阮鹏的二叔还是金山书院院长。平常阮鹏为人可是十分傲慢的,今天这是换了芯子了?
这位叶姑娘貌似不简单呐!
“大人,刚才阮鹏交代的可记录在案了?”
“啊?”陈县令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师爷,师爷微不可察摇头。
叶采苓挑眉,嗤笑:“怎么?这么重要的口供不值得记录?是不是只有我的罪行值得记录在案?”这种极具讽刺的话令陈县令和师爷都脸皮热,非常尴尬。
陈县令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吩咐师爷:“赶快记下来。”
师爷得到允许,一份口供很快就写完了。
叶采苓走过去,不由分说抓起来看,师爷不满得直瞪眼。
看完口供,叶采苓说:“大人,我要举告曹保栽赃陷害,毁我名声。曹家三子曹明钰栽赃诬陷,买凶害命,阮家假扮官差,助纣为虐。”
阮鹏白眼一翻,晕了。
陈县令:“……你想举告,得写状子。”
叶采苓走到师爷的桌案前:“师爷,借用一张纸可以吗?”不等师爷回应,她直接抽出一张纸来。
师爷:……
叶采苓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炭笔。她不会写毛笔字,虽然在练,但现在还丑得不能见人。所以空间里放了几根烧制的炭笔,以备不时之需。
作为一个会写小作文的辅导老师,怎么可能不会写状子呢?
叶采苓一阵刷刷刷,一纸诉状一气呵成。
陈县令心头震撼。
会写诉状的女子可不多,没想到一个乡下女子竟然识字。不愧是曹状元的原配夫人。
陈县令接过叶采苓的诉状,轻蹙眉头。
诉状格式有点不一样。不过内容简练,直击要害,没一句废话。
“大人,我这个案子能立即开堂审理吗?”
“这个,我们还需要调查取证,一一核实……”
“哦——犯罪人都自己招了,还需要调查取证啊?那得调查多少年呢?”
“需要……”陈县令反应过来,老脸一红,愠怒道,“公堂之上,不得胡言乱语。否则治你藐视公堂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