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知?如今京城人尽皆知我不是江府千金,谈何打扰不打扰。”江知念淡声回道。
不怪江知念如此,因为至此之前,温家于她就是陌生人。
她从未见过温家人,要不是江若蓁,她连听也没听过。
这话虽然带着些别扭,可温长安听了,反倒是轻松了不少,至少长宁说不算打扰到她。
这个屋子小得可怜,不必江知念打量,屋子里的东西就尽收眼底。那柜子上摆着一身衣裳,针脚,看上去是浅色棉麻材质,比不得她自小所穿,但针脚细密。
被温长安妥帖安放。
温长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是母亲给蓁蓁做的——”刚言及此处,他忽然停下来,看向江知念。
她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却只有江知念自己知道,内心一种怪异的情愫滋生。
“其实……”
温长安正欲找补,江知念却起身,“我并无兴趣了解你家的事。多谢你的茶,我还有事。”
局促的桌子上,那一杯茶,她其实并未动过。
江知念走到门边时,又忽然回过头看向温长安,竟然见他脸上浮现的无措和愧疚,又现自己转身后,立刻收拾得好好的。
“你知道是江若蓁对你动的手,就莫忘了防范。”
“你怕是不爱听,但我也得提醒你一句,若是想留在京中,最忌讳的就是你去寻江若蓁,她比谁都想让你消失。”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温长安也不曾来得及应下。
他今日的确不该去找江若蓁的。
江知念走出了这偏僻小客栈,后又吩咐半夏,“这些日子你派人盯着他,有情况就跟我说。”
半夏应下,心中明了,小姐不是想盯着温公子,而是想护着他,方才分明说了调头,可见到有人盯上温公子,还是心软了。
……
今日是她玉裳阁开业的日子,这个插曲揭过,江知念便亲自去了玉裳阁瞧瞧。
这玉裳阁是借了一品楼的名,京城中有头有脸的小姐夫人,空下来都会来看看,所以此刻玉裳阁来往都是人。
江知念刚踏进玉裳阁,里面三两错落伫立的人便纷纷侧目看来,小声地议论纷纷。
“她怎么来了?”
“你们谁邀的她?”
“没有啊……江家只邀了蓁蓁妹妹。”
“许是不请自来吧。”
她们虽是小声议论,但又保证可以让江知念一个字不落地听了去,好羞愧难耐自己个儿退出去,莫叫她们不体面。
但江知念置若罔闻,反而往通向二楼的楼梯走去。
刚踏上一阶,就听人在她背后出声。
“江知念,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