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没问题了!分我点股份,我让咱们公司的人永远不愁没有歌唱!咱们拍完抒情拍电音,搞完国风搞赛博!”
“行行行!公司本来就是因为你才收购的,原来也打算上了正轨后给你的!”
苏礼贤还以为梁好怎么了,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上前仔细看她的状况。
慌张间把病历撒了一地,梁好却光脚踩在文件上转圈。
冰凉的瓷砖刺激着脚心,这种即刻反馈的贴近感让她更亢奋了——
之前她对好多东西的感觉都很迟钝了,现在居然能清晰感受到每个脚趾抓地的力道。
“用得着你送吗?一码归一码,我要是能持续提供高质量的歌曲给公司,那股份就是该给我的,知道吗?”
“好好好,一码归一码,我们回头再好好商量商量这件事。”
梁好闻言满意地点点头,抄起床头柜的柠檬水猛灌,久违的冰凉感顺着喉管滚进胃里,激得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小好你悠着点!”
苏礼贤要拦她,反被拽着胳膊转了个华尔兹步。
两个人一下子挨得很近。
梁好玩性大发,越凑越近,最后近到两个人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梁好揶揄地看着苏礼贤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此刻再没了淡定,猜疑和浅浅的微笑。
只剩下兵荒马乱。
苏礼贤一步一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凉的吊瓶架,感觉到梁好身上阳光的味道混着体温扑面而来,织成密不透风的网。
他喉结不自然地滚动。
她们鼻尖只剩三指距离时,他能清晰看见梁好瞳孔里映着自已慌张的表情。
“你不是要我心疼心疼你吗?”
当睫毛扫过他脸颊时,苏礼贤有些期待地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温热没有降临,嘴里突然被塞进冰凉的果肉,汁水顺着滑进齿尖。
他猛地睁眼,梁好正用手指慢条斯理地分开橘瓣,放进嘴里。
“苏医生看过太多人心,是不是反而忘了怎么当普通人?”
她忽然伸手拨弄他后颈碎发,拇指状似无意擦过发烫的耳垂,
“那些移情反移情的理论……”指尖顺着脊骨下滑,“那些防御机制分析……”停在第二颗衬衫纽扣,“留着给你的来访者用。”
苏礼贤抓住她手腕时才惊觉自已掌心汗湿,常年把控节奏的心理师和掌权者此刻被柑橘香气捆住咽喉。
梁好顺势贴近他耳畔,呼吸扫过突突跳动的血管:
“我不喜欢别人跟我耍心眼,如果你要治病救人,得先学会让自已做个活人呀!”
窗外适时炸开白日惊雷,雨滴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
苏礼贤看着近在咫尺的唇珠,忽然发现咨询室或谈判桌上那些精妙的谈话技术,在真实体温面前溃不成军。
霍辰乐推门时正撞见梁好俯身抽纸巾,她手里还拿着橘子皮。
苏礼贤的表情则是前所未有的局促和恼怒,看起来像是两人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但他的红晕却是从耳尖一直蔓延到了脖子里。
霍辰乐把保温桶轻轻放在床头柜上,不锈钢桶底碰到玻璃时发出轻响。
他低头整理餐盒的动作很慢,好让余光看清苏礼贤迅速拉平的衣襟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