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勘没反应过来:“师兄?”
“免得回程时没了马。”谢晏兮简单道:“若是马匹入了妖瘴,也有化妖的可能。”
元勘这才想到这件事,拊掌:“对哦!”
“还愣着干什么?”谢晏兮头也不回,声音泠泠:“是要我为你牵马吗?”
元勘这才发现,满庭已经默不作声将马也牵过去,就剩他一个人还端坐马背,仿佛发呆。
元勘:!!!
他一个激灵,飞快也牵了马过去。
谢晏兮抬手,不仅将自己这边的三匹马匿踪,顺势还将自己方才破坏的那一隅匿踪阵也修补了。
元勘忍不住道:“师兄何时变得这么好心了?”
这次回答他的是满庭:“万一是平妖监的大人们的坐骑呢?”
元勘想说平妖监遣人,素来至少也是两人一队,又怎么可能只有一匹马。
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毕竟听说平妖监那群人神通和脾气一样大,其中不乏许多古怪之人,若是非要两人共乘……咳,也不是不可能。
胡思乱想间,白沙堤的石门已经近在眼前。
开天目观之,妖橙已经有大片渲染成了几乎密不透风的绯红。
元勘神色一紧,还未开口,便见谢晏兮的手已经落在了剑鞘上,整个人如箭一样飞掠了进去。
空中只留下一句:“妖瘴要合闭了。”
元勘眼前一花,又是一花,满庭已经跟了上去,他哪敢再停留分毫,足尖点地,瞬息也已经进入了白沙堤的对开石门。
褪影的遮掩之下,凝辛夷举步踏上了白沙堤的木质板桥,顺着桥面蜿蜒出的长路一路盘桓,就这样一路行至山脚下,却还未遇见任何一个人。
直到置身此处,她才发现,那些蜿蜒出白色流线的,不仅是木桥反射出的壁光。
还有白烛。
白烛灼灼,燃烧在每一户家门口,每家每户的白烛样式一模一样,仔细回思,就连蜡烛燃烧后的长短都别一无二。
凝辛夷的目光落在最近的一户人家。
白烛立于高处。
烛光虽然烈烈,但烛火能照透的黑夜不过两三寸,哪里会有人以烛光来做照明。
这白烛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门柱之上,打磨得十分随意却足够光滑的石凿上,白烛静静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