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易觉冷静又严肃,仿佛才刚刚投身到这项运动中。
周芒洲有点期盼邵易觉对自己手下留情,又希望邵易觉把自己打得落花流水……无论哪种,都让他兴致高昂。
第三场比赛开始。
因为上一场周芒洲没能进球,这局还是蓝队负责发球,周野渡一马当先,一杆横扫,梆——
球飞了出去,马蹄声声,六马奔逐。
又是邵易觉最先追到球,周德厚飞驰而去进行抢夺,周元极与周廷琛加入战局,周芒洲随后奔来。
周野渡则负责接应:“大哥!”
周元极刚要击出马球,被邵易觉率先夺走,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反正马球滚过数只马蹄,「恰好」被周芒洲接了去。
周元极:“……”
周芒洲还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欢快地击着球跑,高声呼道:“二哥!”
周廷琛纵马疾驰,准备接球。
不料周野渡最先赶上了周芒洲,争夺马球之中一杆子甩在周芒洲坐骑尾巴上,那机械马忽而长嘶一声,高高扬起前蹄,旋即不受控制地狂奔起来。
周芒洲猝不及防丢了球,一手拽着缰绳,试图控制这匹突然发狂的机械马。活马尚能驯服,机械马程序出错,那并非简单的牵制动作就能制伏。
周芒洲只能双手并用,牢牢抓住缰绳,伏低上身。
“小洲!!”接二连三的呼声。
众人不再追逐马球,去追周芒洲。
周芒洲终是被甩下了马背,他心中呜呼哀哉,这都第几次了?
无论几次,他都会落入一个怀中。
宽厚,坚实,给予他莫大安全感的怀抱。无论几次,邵风一定会接住他,并用掌心护住他后脑勺,按在心口。
就像宿命的轮回。
周芒洲再次闻到青草的辛香,听到护住自己之人强有力的心跳。
“邵……邵易觉?”周芒洲被捂得久了,有点喘不过气来。
邵易觉这才放开他,神情怔怔的,像是丢了魂魄。
周芒洲望着他说:“我没事。”
“……”邵易觉回神,心脏仍在剧烈跳动,快得不正常。
纵然他担心自己的Omega坠马,这样的心跳频率也是不正常的,身体的感觉告诉他,这不是第一次。
无论是周芒洲坠马,还是他出于本能接住周芒洲,都不是第一次。
这太奇怪了。
周芒洲见邵易觉面色发白,不由得慌了神,他都没有被吓到,怎的邵易觉反倒像是被吓到的样子?
“我真没事。”周芒洲捧住邵易觉的脸认真道,“我好好的……”
“小洲!”众人下马疾步跑来,“你怎么样?”
周芒洲坐起来,责怪道:“三哥你养的什么马,幸好是我,要是其他客人摔出个好歹来,你不得赔个倾家荡产?”
东方丽绝蹙眉,“什么叫幸好是你?摔到哪里没有?让我看看。”
“没啦。”周芒洲担忧邵易觉,发现邵易觉已经面色如常,便道,“先暂停吧,待会儿再打球。”
“还打?”
周芒洲向来心大,“谁骑马不摔个几回?我先喝口水。”
最重要的,是邵易觉看上去很需要休息。
本就一天一夜没合眼,精神高度集中,此时又进行如此剧烈的运动,周芒洲怀疑他再不休息就突发心肌梗塞了。
休息区就在场边,经理早就准备好了茶水点心水果,其中便有周芒洲爱吃的冰饮与山楂糕,是周野渡专门吩咐制作的。
周芒洲有了好脸色:“谢谢三哥。”
周野渡一瞥邵易觉,说:“怪我没有驯好马,差点让你摔了。”
“没事啦。”周芒洲就这么把这事翻篇了,问邵易觉,“要不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与父皇母后在这里再打几场,然后去找你。”
邵易觉已经靠深呼吸平复过快的心率,道:“无妨。”
“我真怕你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