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当年,雌父没有带走阿弥亚,也有这部分原因。
但是,
这并不代表赫迪斯在他的雌父心里就是多么珍视的存在。
赫迪斯身上也有一半那只暴虐雄虫的血,他的雌父也谈不上多喜欢他,或者说,又爱又恨。
雌父的眼神实在是太难懂了,赫迪斯到现在依旧没有全然理解。
亲情,对赫迪斯来说,同样也是奢侈品。
所以赫迪斯很珍惜被阿塔兰陛下收养之后的时光。
被阿塔兰陛下收养,是加入了王室。
可赫迪斯很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不是冰冷的王廷。
是温暖的“家”。
他是整个帝国的继承者,也是第一军团誓死效忠的大殿下,可是,抛弃这一切,他反而觉得茫然。
赫迪斯找不到自己真正的内心了。
他知道身为大殿下、身为一个帝国的继承者,应该怎么做、应该做什么、应该喜欢什么、应该讨厌什么。
就好像感性一点一点剥离,只剩下冰冷的判断理智。
直到遇到了伊安。
赫迪斯好像才重拾了爱欲。
“雄主……”
赫迪斯的声音沙哑,手指缓缓松开可怜的床单,轻轻抓住了伊安的手臂,指尖冰凉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依赖。
伊安没有停下动作,他的舌尖依旧在赫迪斯脸上的疤痕上轻轻游走,
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赫迪斯的皮肤,带来一种难以形容的暧昧感。
雄虫仿佛一只矜贵的美洲豹,兼具攻击性与战栗感。
在黑暗中,伊安的气息温热而沉稳,仿佛一只潜伏在夜色中的大型猫科动物,既危险又迷人。
他的舌尖轻轻舔舐着赫迪斯的疤痕,动作轻柔而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侵略性。
赫迪斯的心跳漏了一拍,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爪子轻轻攥住,既无法挣脱,又不想挣脱。
伊安对于赫迪斯来说,就是燃烧的爱与欲本身。
爱和欲永远不能分开。
想到爱自然会想到欲。
“可以吗?”伊安意有所指地开口。
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已呼之欲出。
赫迪斯点点头,他打开了自己所有曾经坚硬的外壳,露出最柔软的内里。
——
房间里面的空气又湿又闷又热,两股信息素疯狂的碰撞着,响起一些轻微的黏湿的声音。
赫迪斯的膝盖压进床单里,短发遮不住后颈的虫纹,他的虫纹是银色的。
在黑暗之中又发热又发烫,几乎快要肿起来了。
虫纹的形状如同一把银色的云剑。
线条流畅而锋利,剑锋从脖颈处延伸,越过脊背,一直连到尾椎骨。
既美丽又危险,清晰而精致,像是被精心雕刻在皮肤上的艺术品,却又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野性。
雄虫的鼻尖轻轻贴近赫迪斯的后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赫迪斯皮肤上,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
他的鼻尖触碰到虫纹的瞬间,赫迪斯的身体猛然一僵,仿佛被一股电流击中,从后颈一直蔓延到全身。
“雄主……”
赫迪斯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
他的手指又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
就好像溺水的溺水者,下意识的抓紧在他身边最近的漂浮物。
伊安的鼻尖贴在赫迪斯的虫纹上,轻轻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