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带过来,但是不能让他讲话,太俗气,有损咱们的排面。你也不用试婚纱那些流程,那都是情人做的,咱们就走个过场。”
“都听你安排。”
如果不行的话,小檀第一次遇见叶晓梅的日期呢?说不定那天对她来说是一次新生,那麽出事日期再减去它,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新年龄了。
“还有把你衣柜里的那些什麽洛塔克衣服全都扔了,你肯定不希望嫁过来的时候被爷爷责备吧,一个家庭主妇,以後是要带孩子的,怎麽能穿小年轻的衣服了?”
但是如果她真的这样设置,那岂不是有些复杂,什麽是又简单又精确的密码呢?
等等,我听到了什麽?我震惊地看着落岩,不满地皱着眉。
叶晓梅在我身边轻轻一颤,像是被吓到了。
“落岩,你也太过分了,你凭什麽支配晓梅的个人生活爱好,你根本一点都不了解她,还谈什麽娶她!”
落岩瞪着我,似乎在诧异我说出口的话,我已经准备好不死心的他继续回怼我後的“人身攻击”,可叶晓梅将我拽回自己怀里,又狠狠将我推开,我看她的眼神里满是不解。
她生气地说:“落白,你怎麽能这麽说你的表哥?而且他说得对,我结婚了,是应该有个家庭妇女的样子,我不能让爷爷失望。”
“我,你……”我一时哑口无言,落岩在一旁奸笑着看着我。
叶晓梅,你他爷中什麽邪了,小lo裙可是你最喜欢的爱好,就这麽为了婚姻放弃了?爷爷古板,那你怎麽也不反驳一句啊,居然还帮着落岩数落我,你难道看不出来是谁为你好吗?
我将密码一事抛之脑後,已经完全被忽然性情大变的叶晓梅乱了分寸,正张张口要骂落岩几句混蛋,叶晓梅却开口了,她的声音已不似面对我时那样强烈。
“但,但是,我不想生孩子。”她紧张地撇着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落岩,“爷爷答应过我,我们可以抱养一个的!”
“抱养?”他站起来,歪着脑袋呲起一口黄牙,朝着她大摇大摆地走去,逼得她连连後退,“我妈说了,必须生两个儿子,你也知道爷爷对我妈尤其重视,她的意见当然高过你的意见了,再说了,你已经是我的合法妻子,生不生也有我的那一份权利。”
我从来没见过叶晓梅那麽无力,她的眼角噙满泪珠,好像下一秒就要五脏尽碎鲜血流光。
“……好。”她的声音低到听不清了。
“叶晓梅,你怎麽不告诉我,你们什麽时候领证的?”我不合时宜地凑上去焦急地问,落岩的大手一巴掌落在我的脖子上,我重心不稳跌倒在茶几旁,右臂磕到了桌角。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还好自己穿得够多,没有伤得太严重。
“小落,你没事吧?”她挣扎出来,上前拥住我,却被我一掌推开。
“落岩,我没有在跟你说话,还有,你真讨厌!”我护着胳膊咬牙切齿地站起来,破门而出。
“可怜的小破孩这麽多年还是就会骂这几句。”他依然不忘嘲讽我两句,但我已经将门紧闭,再听不到什麽。
我很想就这麽离开,留他们俩自得其乐。他说得对,我掺和什麽?可我刚迈出一小步,就犹豫了。
跟落岩这样的人在一起,叶晓梅不会被欺负吗,难道她是有什麽特殊癖好?
我摇摇头,揉揉吃痛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回到家,我翻出手机,输入自己想好的一串数字。
小檀的死亡年月。
手机显示已解锁。
我双手一震,差些拿不稳手机。
这个小檀,到最後也不忘用这种方式提醒我责怪我。
对不起,我一定永生铭记,我亲爱的小檀,你是个好女孩,但我不是,对不起。
我默念着,泪眼婆娑地翻看手机里的内容。
手机恢复了出厂设置,没有其他软件,我最终只在备忘录里找到了几页文字。
[小歌手,如果你能看到这些文字,说明我已经不在了。]
我看到开头的三个字,就想去吸氧气。多久没有听到她再叫我这个昵称了……我们曾经一起参加学校艺术节,我称她小画家,她叫我小歌手。
[怎麽样,密码是不是不好找啊,我想了好久呢,那天,不仅是我送给你自己的凤凰图的那天,也是我下定决心的那天……就不说了,免得给你增添忧虑。]
原来她最先想到的,竟然是我受赠画的日期?
我接着往下看,後面是她给我讲的一个故事。
我看着看着,紧紧蹙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