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芝影不信,只是一味地解释:
“那个时候我是想去找你的,可是我的父亲生病了,我必须去医院照顾他。等我去的时候,你就已经被沈家抓了回去,我去沈家找过你,但是被他们打了出去。”
“我不想抛下你的。”
他说着,竟然有些哽咽。
“……”沈知安一时无言,孟芝影就像一根刺埋在他心里,越想就越痛。可如今说清了,这根刺仿佛被一下子拔了出来,虽然伤口仍在,但不会再隐隐作痛。
他推了推孟芝影,说:
“你弄疼我了。”
孟芝影立即放开他,握着他的手吹气,又道:
“我知道,你要和周燃离婚了,等你们离婚,我就去揭发沈家,我们重新开始。”
沈知安眉心一蹙,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道:
“你不要这样。”
“他们——”孟芝影忽然顿住,他下意识不想让沈知安知道这些腌臜事,于是换了个说法:
“他们做过的坏事很多,但就凭伤害你这件事,就足以让他们受到惩罚。”
“周燃做不到的,我可以。”
无论是周燃还是沈知安,对待沈家的态度都是远离,可做过坏事的人本应该接受惩罚。
“他们做了坏事,就该受到惩罚,安安,你也这样想的,对不对?”
沈知安後退一步,被孟芝影的话刺激到,心脏剧烈地跳起来,浑身的血液涌向脑中。
做坏事就该受到惩罚,这句话简直振聋发聩。
这些天来一直在他心里盘旋的阴云终于被拨开,沈知安感觉呼吸变重,咽了下口水才发现自己紧张得喉咙涩疼。
孟芝影进一步:
“相信我,安安,只有我知道你想要什麽。”
“……”
这句话仿佛给沈知安下了魔咒,他一直想着这句话,就连周燃和他说话都没听到。
医生已经给张文秀下了诊断书,周燃准备把张文秀送去国内一家顶级的疗养院,那家疗养院在另一个省。
他在问沈知安,是先离婚再去,还是回来再去离婚。
见沈知安没反应,周燃好脾气地又问了一遍:
“沈知安,我刚刚说的你听见了吗?”
沈知安蓦地回神,有些心虚,“你说什麽?”
“我问我们什麽时候去离婚,是在送我妈去疗养院之前,还是之後。”
沈知安再次想到了孟芝影的话,并且进行了一些自己的理解加工。
只要和周燃离婚选择孟芝影,就可以让沈家受到惩罚。
“……”漫长的沉默在客厅中酝酿,只能听见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周燃在等,隐秘地期望沈知安可以给出第三种回答。
但沈知安让他失望了,他小心翼翼地说:
“之前,可以吗?”
轰隆——
本就阴云密布的天空终于响起第一声雷,雷声轰隆,马上就要下一场倾盆大雨。
雨点落下,哗啦啦的雨声响起来的时候,周燃听见了自己的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