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的亦攸,已然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身体再也支撑不住。
她胸口一窒,口中一股甜腻的血气,瞬间喷出。
那鲜血在空中飞溅,洒落在这片历经战火的土地上。
药剂的后遗症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严重透支力量所带来的反噬也接踵而至,双重的痛苦如钢针般刺向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
亦攸的身体开始支离破碎,仿佛脆弱的瓷器,出现了一道道细密的裂纹。
她的脸白得不成样子,摇摇晃晃,贴身的襦衣被血水浸透,凌乱的丝撩拨着沾血的白颈。
亦攸再也无法维持在空中的身形,如折翼的鸟儿般直直坠落。
而那一直守护着众人的屏障,也随着亦攸的下落开始破碎,出清脆的“咔嚓”声,化作无数光芒消散在空中。
“悠悠小妹小久!”众人见状,仿佛被同一根弦牵动,不顾一切地蜂拥而来,试图接住那摇摇欲坠的亦攸。
时辞年更是疯了似的,比众人先一步冲了过去。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
时辞年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亦攸,湿漉漉的头胡乱贴在他的额头上。
他眉毛拧作一团,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早已沙哑,双手紧紧抱住亦攸,上臂上青筋暴起,但动作却格外的温柔。
此刻的时辞年,仿佛失去了思考,只剩下本能的冲动。
在冀池林想要接过亦攸时,时辞年那绝望到极致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刃,让冀池林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冀池林:绝对不是因为被他吓到,判某时无妻徒刑。
忽然,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划破了紧张而压抑的空气:“悠悠宝贝,妈妈来了。”
只见不远处,冀父冀母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心疼。
他们小心翼翼地接住时辞年怀里的亦攸,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却又最脆弱的宝物。
冀母看着女儿如今的模样,心脏仿佛被无数根尖锐的针同时扎入,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想要轻轻安抚亦攸,给予她最后的温暖。
可亦攸满身的伤口却让她无从下手,仿佛任何一个轻微的触碰都会让女儿更加痛苦。
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恸:“宝贝,妈妈在呢,……妈妈带你回家……回家做饭给你吃。”
就在这时,“夜戮”见那团恶意还未完全消散,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决绝,他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如饿狼般朝着恶意扑了过去。
众人都沉浸在对亦攸的担忧之中,完全没有察觉到“夜戮”的举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夜戮”便已经扑到了恶意跟前。
“哈哈哈,人类,你终究还是输给了我。”
“夜戮”出一阵癫狂的笑声,毫不犹豫地想要吸收那诡异的恶意,妄图借此恢复力量,扭转局势。
怎料,下一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夜戮”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从未见过的门,那门散着阴森恐怖的气息,仿佛连接着无尽的黑暗。
门里伸出无数黑色的手,拼命地想要爬出来,却又仿佛被某种强大的力量阻挡在门的那侧,只能徒劳地挥舞着。
随后,那团恶意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嗖”地一下飞到门里。
“夜戮”见状,气急败坏地看着这一幕,正准备怒,下一刻,门里忽然伸出几个黑色的手,如蟒蛇般紧紧缠绕住“夜戮”,用力地想要将他拖入门中。
“不,不能这么对我。
我要占领蓝星,我要屠尽虚伪的人类!”
“夜戮”感受着这些手越勒越紧,几乎要将他的骨头勒碎,而他此时已经无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