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漫全身上下除了皮衣长裤什么都没有,去别墅前,找了家超市闲逛。
腿一边往门里迈,一只手顺便拉了只购物车单手推着往前走,周日基本是都是成双成对,就她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在过道穿梭。
她买的很随便,几乎是看什么顺眼就买什么,从牙刷到看对眼的被子枕头,足足买了三车。
“需要工作人员帮您送回去吗?”收银员问。
“不用。”林清漫有点洁癖,她的东西,不论什么,别人都不能碰。
这儿离别墅不远,她搞了个推车就退回去了。
外面行人很多,又是休息日,有些午饭后喝醉的人走的踉踉跄跄,她又是一个人,还有那么出众的脸,很准确的被一些人盯上。
一个醉汉在她的身后,离她越来越近,林清漫停在原地,收回放在车把上的手,一个转身钳住男人的胳膊将他撂倒在地,头上戴的鸭舌帽倒是纹丝不动。
“直线都走不了,还知道往我身上靠,你定位的挺准啊。”
林清漫拿出随身带的湿巾擦了擦手:“真不巧,你懂一点骚扰,我也懂一点拳脚。”
大街上围观了好些人,她只是推着车冲出人群,自顾自走了。
林清漫还没走到别墅门口,就看见门口有一个人,来回踱步上蹿下跳焦急的站在围墙护栏外看室内,像是急着找她。
“回头。”林清漫淡淡的说了这么两个字,那人就猛的转过身:“老大……不是,社长,我找了你一中午,怎么电话也不接?”霖月盯着她问。
她一叫林清漫社长,林清漫就知道,是社里的事求她帮忙,她不爱管社内的事,通常都叫霖月去管,每次霖月都先叫她一声社长,渴望唤起一点她的善心。
“没看手机。”林清漫说。
霖月又看了看她的推车,塞的满满当当,摞的高过她的脖子:“社长,这么多,你一句话我直接送你家就好了。”
“我闲。”
不对,跑偏了,这个问题不是现在的重点,霖月又看着她的推车,又想:付钱总不能不打开手机吧?
林清漫似是看出来她的疑问开口解释道:“身上带着点儿现金,我嫌麻烦,刚用掉了。”
“好吧……不,不对,这不重要,大事啊……”。”霖月似乎意识到自己又跑偏了,急的说话都结巴,半天说不出重点。
“什么事,说。”林清漫打断了她絮絮叨,有些无奈的问。
“是社里的事啊,您的新郎官他!找上来了!”霖月越说越大声,直接举起手机给她看那封邮件。
收件人:青云社
发件人:裴风鸣
找一个叫林清漫的人,若事成,重金答谢。
邮件简短,像他的风格。
林清漫盯着这一行字,好久没说话。是他的口吻,是他打下的字,就这样摆在她面前,她表面平静,心里也有那么一点意外:
像他这样高傲的人,居然也有求别人的一天;这第一次,居然是为了自己。
“老大?在听吗?这个业务您来。”霖月把手机扔进她手里,像扔掉一块烫手山芋。
林清漫又把手机扔回她手里,像随手摔掉一个骚扰她的男人:“就说我们没能耐。”然后两手推着车走了。
霖月稳稳的接住了手机,她刚想追上去说不行这是为难她,林清漫就锁上了别墅大门:“我要休息了,好好工作。”头也不回走了。
“哎,不行啊!”霖月求饶了几声,只能看着她的身影进了家门把她一个人抛在外面,眼见是不行,只好走了。
霖月开车去了A市二线区域,青云社,就建在这,大厦总高678米,从地下到顶层都是林清漫的地盘,太阳照射在外墙时格外晃眼,当然只有想进却进不来,只能抬头仰望的人会这么觉得,里面的人可不会。
青云社的情报部不在地下,和她的办公室在一层,是林清漫说情报部要她亲自看着才放心。
打开这层的电梯,一个垂头丧气的人拖沓的走出来。
“副社长,林清漫是谁啊,我们查她的档案什么都查不到。”一个情报部职员拦着霖月问。
“不知道,可能是什么比我们还厉害的人吧。”霖月三缄其口,搪塞了他。
“Z国京州的邮件我们不敢瞎回复,您来,您说怎么回我们就怎么回。”
好嘛,一个两个都把问题丢给她。
霖月要爆发了:“什么都要我干你干什么。”说完转头就进了办公室,关紧了门。
大厅安静了,留一个职员在原地怔愣,焦头烂额的拿着电脑,但过不了几分钟,霖月又打开门探出一个脑袋:“就说,‘抱歉,我们动用全部手段实在查不出来,您下次的业务请求,我们给您打折’。”说完又缩回了脑袋。
总不能真说我们没能耐,这么敷衍的回答还不得把京州那位惹怒了?
霖月发了一个简单的“OK”的表情包给林清漫,她有点被掏空了,字也不想多打。
林清漫正在收拾她买回来的一大堆东西,手机响了,一看是霖月,她回了句:“辛苦”。还附赠了一个超大额的红包。
“不辛苦啊,为老大服务啊”,下面是一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见着钱,霖月干劲说来就来,激的她打开门就喊:“最近的业务都拿过来,我要一个一个看。”
林清漫收拾好东西,戴好护臂、护指垫等,下去了地下室。这里从毛坯房被改造成射击、射箭的地方,为了不让光线影响视野,只装了简单的灯。
女人竖起马尾,腰部围一圈戴好箭袋,侧身拉弓,对准,“啪”九环。
果然是有些手生了,她不太满意这个结果,从腰间不停的取箭上弓,射没了就再不厌其烦的一次次捡回来。
她的眼神有些迷茫,但不是看不清靶心,而是她觉得她应该恨一个人,也或许是一群,她说不清。
射出去的箭越来越多,靶心对的越来越准,她想某一天肯定会射在什么人身上,她的眼神也就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