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南舟明显愣住了。
一小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紧接着,迅速擡起手,连连摆动着说道:“没有没有,是我不该去碰那些东西的,我才应该向你道歉。”说完,他一脸窘迫地低下了头,但很快又觉得这样好像不太礼貌,便重新将头擡了起来。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两人面对面相互注视着,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麽比较合适。
最後还是程泽先点了下头:“那我先出去了。”
南舟立即应道:“好。”
程泽走後,南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就在他准备转身回房间的时候,却冷不丁地与正朝这边走来的周扶京撞了个正着。
“你要出去?”他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忍不住问道。
周扶京“嗯”了一声,解释道:“集团那边有点事情,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如果觉得无聊的话,就跟我一起去集团。”
南舟听後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
他知道,周扶京是去工作,自己就算跟去了,也顶多是被当成空气在一旁发呆,那还不如一个人在家自在。
想到这里,南舟往前走了一步,捏了捏周扶京的手指:“你今晚还回来吃饭吗?”
周扶京擡眉,反问道:“怎麽了?”
南舟抿了抿唇,犹豫道:“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周扶京略微沉吟了一番,只说:“我尽量。”
话落,他突然觉得手指下的触感有些不对,一把攥住南舟的手,拽到自己面前,在看见他的手掌心中贴着一条创可贴後,忍不住蹙紧了眉心:“什麽时候伤到的?”
南舟往後抽了抽自己的手:“没事,都没破。”
周扶京不肯撒手,认真瞧了瞧。
他记得南舟去送咖啡的时候,手掌心还没贴着创可贴,于是擡眸问:“是程泽抢项目书的时候,划伤的?”
南舟没说是还是不是,直接将创可贴撕了下来,摊开手掌给周扶京看:“你瞧,真没破,是我刚才涂完碘伏,接着又在收拾衣服,怕弄到衣服上,才贴上这个的。”说完,他将手掌攥成拳头,笑着说:“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周扶京轻轻摸了摸他的手掌,确认没有伤口後,拿到嘴边轻呼了几下。
随後,擡眸问南舟:“刚才程泽对你那麽凶,你就对他没点意见?”
“意见?”南舟先是一愣,随即用力摇头:“我可不是这麽小气的人,如果今天是我第一次见程助理,他这样对我,或许我会觉得这个人性子不好,甚至会怀疑他的工作能力,可在此之前,程助理帮过我很多次,我清楚他的为人,他不是那种会莫名其妙对人发脾气的性格,所以,我没往心里去,你也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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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太阳还没落山,南舟便一头扎进了厨房,收拾食材,准备做饭。
可他这边的第一道菜还没来得及下锅,便收到了周扶京打来的电话,说晚上有应酬,赶不回来了,问他要不要过去一起吃,南舟看着面前处理好的一堆食材,拒绝了。
挂断电话之後,南舟简单炒了两道青菜,填饱肚子,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行李箱。
很多旧衣服被他直接扔掉,剩馀的东西已经连一个行李箱都填不满。
当晚,南舟喝了点酒。
他倚靠在沙发的边角,披着一张毛毯,想等周扶京回来。
可直到他睡着,周扶京都没回来。
不过,第二天南舟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自己的床上。
他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愣了好一会儿,等反应过来是周扶京把自己抱上来的时候,他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便跑了出去。
可此时的家里已经空无一人。
午後时分,阳光柔和地洒落在大地上。
周扶京结束了两场会议,神情略显疲惫地坐上车,朝着周家老宅驶去。
进门时,刘婶正站在花园鱼塘边,手握一把抄网,专注地打捞着漂浮在水面上的枯枝败叶,或许是太过投入于自己手头的工作,以至于周扶京走到她身後了,她才回过头,在看见周扶京时神情还有些意外,但她还未来得及出声,便先听到周扶京问道:“老爷子呢?”
刘婶连忙将抄网放到一旁,引着周扶京往屋里走:“今天上午就出去了,说是刘家的那位老爷子约他打高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