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贤景现在脑子还处于空洞且浑浊的状态,他被哭烦了,真的觉得江南听有病:“别装了。”
江南听似乎要跟他斗,直接钻入了被子,还是哭个不停。像是要把前几年那些无声的眼泪一并加个响,让他全听见。
程贤景:好烦。到底刚刚被性骚扰的是谁啊??
怎麽你还委屈上了??
“你能别哭了吗?”
江南听用抖动着的被子回应他。
程贤景一把拉开了被子:“不是你到底在哭什麽?我刚是打你了还是怎麽滴!”
“痛……”江南听一抽一抽的说。
“痛死你活该!”
程贤景把他的脚拽了出来放自己大腿上,江南听哆嗦了一下,程贤景一把薅过旁边的红花油,倒在手里双手搓热後,动作轻柔地给他揉了上去。
这样的场景,好似回到了小时候被爷爷抽过後程贤景给他涂药的那段时间。江南听幻想着以前的时光,眼泪默默淌过脸庞。
那是最痛苦的回忆,却也是极其美好的。
如果没有程贤景,他成长起来的这段时间的黑暗,不知会塑造出一个什麽样的他。
他沉浸般的想着,程贤景又一把拉开了被头,与浓重的红花油味一同过来的是程贤景略显绝望的声音:“你怎麽还在哭啊。”
江南听起身直接抱住了他,话音颤抖着说:“你以後可以别不理我吗。”
程贤景冷哼一声:“看我心情。”
“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嗯,你是有意的,可以放开我了吗。”
江南听松开手,坐在床上,程贤景真觉得他有双重人格,第一种是温软可怜,第二种是强制粗暴。
往往越表现的温软,越离他爆发出第二种人格更近。
可怕。
可他也不完全是没有理智,在最迷乱的时刻也只是抱抱他,就像在汲取温暖一样。看得又叫人心疼。
他抓了两把头发,进厨房洗手做饭,不久江南听屁颠颠地跟了进来,带着浓浓鼻音:“你什麽时候学会做饭的。”
“打小就会。”
江南听笑:“你小时候不是躲厨房都躲不赢,最怕油溅身上吗。”
“你这从哪打听来的错误消息。”
“是阿姨说的。你下星期回家吗。”
“干嘛。”
“我想见阿姨和奶奶。”
“见她们干嘛。”
江南听看他一脸警戒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随即又笑:“你怕我乱说话吗?”
“你最好闭嘴。”
“那不行,为了礼貌,她们问我问题我还是要回答的。”江南听忍住了去搂他腰的冲动,“吃什麽菜,我可以稍稍蹭顿饭吗?”
越惯着他越得寸进尺,再纵容下去,他晚上指不定还要提出要跟他睡觉。
“我从不做饭给别人吃。”
“那我做饭给你吃。”江南听走上去夺内胆,程贤景用肘部给他抵开了:“走开。”
“那我做菜,你吃什麽菜,我看冰箱里还有肉和莴笋。”他打开了冰箱,“吃莴笋炒肉吗?哦,还有鸡蛋,刚好开一个鸡蛋汤。”
程贤景一把推上冰箱门:“我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