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步很大了……”
“行吧,你确定不考虑上一中了吗?很可惜诶。”
他又点了点头。
“你回去吧,希望以後你可以不为自己的选择而後悔。”
江南听径直回了教室。
不是鲜花盛开的那条路就是最好的路,真正好的路是自己现在正在走的这条。
全班分成两股排队在走廊上,跟随学校广播的指示下楼,上指定的车辆。
江南听排在最前面,程贤景排在最後面,原本两人是上两辆不同的车,不知怎的程贤景找上来了,把他身边的男同学弄走後,自己坐下。
江南听刚要问他来干什麽,程贤景突然很严肃说:“何扒皮今天找你出去又说什麽了?”
江南听微低下头,双手交握在一起:“她说我可以不用担心志愿被改,因为我已经交了,改是需要征求我的同意的。”
“那可以啊,如你愿了。”
“她还说,希望我以後不会为我选择的这条路後悔。”
“你觉得以後你会後悔吗?”
“我不会做让我後悔的决定,我有自己的计划。”
“那就行了,我先靠你肩上眯一觉,昨天又熬夜了,到县了喊我。”
“好。”
程贤景毫不客气地靠了上去,江南听脸颊贴着他的发丝,他昨天应该洗了头,洗发水的味道很浓郁。
他小频率地蹭了蹭他的头顶,这一刻的安宁让他想一直持续下去。
程贤景的右手搭在肚子上,他迟疑的伸过手去,握住了他的右手,紧紧攥着,心跳却突然间紊乱了。
大巴车内不吵,只是有时会有同学拉大嗓门惊呼什麽,车内帘子大多数都拉上了,不久就只剩同学细碎讲话的声音。
江南听睡不着,肩上的程贤景偶尔会动一动换个姿势,他不敢动,怕动一下会吵醒他。
大巴驶离一个又一个的小镇,程贤景已从他肩头移到了他的颈窝里,右手还搂着他的手臂。
窗外景色换了,两三层的自建房逐渐消失,万丈高楼逼近眼前,车内开始骚动,都在提醒快到了。
江南听不想很早叫醒他,却被周围人叫醒了,程贤景一脸茫然地眯着眼探头望着,噘着嘴巴,手揉着眼睛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到了吗?”
“刚入县。”
“好……”他又打了个哈欠。
穿过江就到校大门了,两辆大巴先後驶入自动门,停在香樟路边上,车身一震,学生前前後後地下车来,眼前就是一个大田径场,被绿色的围栏围住了。
程贤景头歪在江南听肩上,没什麽气力地说:“如果填一中,这里以後就是你的学校了,看着真心不错,你看这些绿化,那些楼。”
江南听:“在我看来都一样。”
他们跟着大部队来到了田径场的入口处,先在乒乓球场集合清点人数,又有人不见了,班主任联合几个同学一通好找,在篮球场找到了他们。
“又是你们这几粒老鼠屎,在学校里就这样,我看你们以後到社会上怎麽混。”
第一测跑步,分成四人一组,每个同学手中分配一个手环,可以监控速度。
江南听在第二组,他在程贤景旁边看他热身,然後被带着一起热了。
他自身体质不太行,跑步的时候心脏和整片胸膛会闷的难受。
他也不在意体育考试可以拿多少分了,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跑了半圈,他掠过一个嘶声力竭喊叫着的人影,那个人影随即同他一块跑起来了,他跑在跑圈的外侧,没有影响到考试秩序。
江南听汗湿了碎发,胸膛剧烈起伏,喘息声很大,心脏处隐隐难受。他眯眼向右看了一眼,程贤景朝他做着打气的手势。
江南听微低着头直往前冲,稍稍加快了点速度後又落下来了,程贤景小步跟着他,一直在说:“加油加油。”
那种窒息感漫上了喉咙,令人喘不上气,脚踝部位也开始有肿胀酸痛感。
好在两圈半不难跑,他跑完交了手环,被程贤景拉着坐到了长阶上。
江南听:“你多久跑?”
“还早着呢,走,先去跳远。”
跳远的地方在长阶右侧的一个长长的房子里,挨着墙放着很多体育器械,有老师拿着表在记分。
一共两次跳远机会,记跳最远的那次得分。
程贤景在他跳完後去跑步,他一没在身边,江南听就变得着急起来,他匆匆扔完铅球跳完绳就跑着去长跑记录的棚子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