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我将注意力放回正事上,问她问得具体了些,她也只是告糊其辞,算了,不着急。
今日是宫衍陵出关的日子,我作为他唯一的弟子,自然要去迎接,那里还没有多少人,看来我醒得挺早。
直到戌时,其馀弟子才陆续赶来,迟非晚发觉不对,问我他们为何这麽晚才来。
虽难以啓齿,但我还是如实相告……被她嘲笑了。
弟子到齐後宫衍才悠悠地走出,他绝对是故意的。
我将前几天外出历练所得的妖丹奉上作为出关礼——如果不是他,我都忘了自己还为这种东西了,迟非晚还以为那东西很珍贵,替我心疼那颗妖丹。
如我所料,宫衍陵将妖丹随意丢给了一位长老,之後他好像又说了什麽,我没听,无非就是些责备的话,我敷衍地回他一句,他要我闭关,正好,我也不想看见他。
却没想到,我都没放在心上的话被迟非晚记在了心里,她笨拙地安慰我,大骂宫衍陵不是个东西。
原来我受的委屈也是有人在意的,我笑起来,他的确不是个东西。
整日待在月见峰也很无聊,我闲得没事捣鼓了一些小东西,见迟非晚凑过来,我啪的一声将一张符贴在她额上,她蹲在一边抱头,问我干嘛,我想笑,开玩笑道:“驱魔符。你好像没什麽变化”
她看起来很无语。
我又试了些其他东西,果然,迟非晚不是魔。
那晚,我又做了梦,梦到了阿娘死的那年,梦到了我第一次听到那温柔的声音的那一年。
醒来後我还未作反应便被一人拥入怀中,她紧紧地抱着我,哭得比我还伤心。
啊,是这个时候吗
是这个时候,迟非晚给了许多年前那个仿徨无助的小裴月回一点温柔的希望。
我垂下眸,轻拍她的背,柔声问道:“怎麽了”
迟非晚松开我,脸有些红,“没没什麽,那个……你别介意,我只是个心魔。”
我想告诉她,她不是魔,又不知识如何说,最终只是“嗯”了声去洗了把脸。
之後,便再也没做过类似的梦。
两年後,我结婴了,按照与宫衍陵的约定,我该去东海了。
那弟子竟不给放行,不放就不放,耽误的都你们宫主的事。
果然没过多久,宫衍陵便将出行令牌给了我,给我三个月的时间让我将鲛珠奉与他。
三个月,是一场宗门评比的时间,那时宫内的护山大阵会开到最高等级,但内里只有一位元婴长老看守。
我本欲直奔东海,可看到迟非晚眼睛粘到馄饨摊上的模样便忍不住逗她:“你是心魔。”
“不,我不是。”
她说的干脆,我以为她发现了什麽,看她那神情,分明是为了一碗馄饨什麽都不顾了。
怎麽办更想逗她了。
我买了一碗,她大惊失色:“你不会要我看着你吃吧!”
我拿筷推碗的动作一顿,夹了一个馄饨放进嘴里,“这个提议不错。”
迟非晚低着头,怒气大得我都能感受到,好像有些生气了。
我将碗推过去,她擡头盯着碗愣了愣,我後知後觉地反应过来,热着耳朵给她换了双筷子。
之後我不再急着赶路,反正,我灵石多得是。
进入鲛族遗址,我寻着印象找到了密室中的匣子,凭着传承,打开它轻而易举。
鲛珠在里面静静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