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一向不会留没用的棋子。
云菱想自己在胡梦很大可能会待一辈子,但也不愿少主谢琨源再回来。
她曾得过一条消息,胡梦是那个主子最先成为奴隶、被人瞧不起的地方。
所以他再回来,无异于是要直视过往的痛苦。
云菱宁愿他看上任意一个胡梦女子,都不想让他再苦苦寻觅那个到死都不爱他的都城贵女。
“先出去。”谢琨源向云菱凉薄一笑,让人一眼看出他是在逢场作戏。
云菱连忙应了一声,脉脉含情的目光竟是片刻都不想从谢琨源的身上离开。
苏晴栩知道他们郎有情妾有意,冷眼瞧着,同时想要顽强地再次站起来,却不想谢琨源飞快拔出剑,横在了她光滑洁白脖间。
苏晴栩用手捶地很多下,无奈悲怆:“谢琨源,你究竟想做什么?”
苏晴栩下意识盯紧他的胸口,当时明明被剑刺得满目疮痍,最后却一点事都没有。
她倒也忘了,他身份已经摇身一变为一国之师了,有的是人追随他。
她不知自己已昏迷了一个多月。
“来看看你,死没死。”
谢琨源不咸不淡扔出这句,剑同时偏离一寸。他伸手想把她扯起来,却触到满手稠赤的血,表情变得很是嫌恶。
苏晴栩自顾自笑了,还是挺傲气的。
不料谢琨源转瞬间干脆弯身把她抱进了怀里。
不错,她还有力气挑衅他。
苏晴栩一下笑不出来了。
胡梦很少有如此宽敞的院子,若是出自少主的贵气,便是再珍贵的也能变为常见的。
苏晴栩恍惚间,又好像见到国师府院子里满树的海棠花。
四下太过静谧,只有苏晴栩和谢琨源二人,他们衣摆交错,但衣摆的主人却是对对方唯恐避之不及。
苏晴栩呼吸间都是他身上的冷香,饶是如此被圈在怀里,她也没有半分高兴,只觉浑身寒意更甚从前。
她的热泪比繁杂思绪更快轻跨过微红眼眶,纷纷流出,尽是破碎感:“求你,就当我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
谢琨源随意踢开了碍事的剑,一如往常用冰凉指腹给她有条不紊擦泪:“何必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说出话来像极了在诱哄她,却唯独给不了她温柔的错觉。
苏晴栩在这种境遇下,还能居安思危:“你要是再对我起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小心我出去就散开你不是真胡梦少主的消息。”
她之前早把他调查得不能再清楚了。
“纵使再不该有也早就有了。聪明的阿栩,你要是早跟我多好。”谢琨源将她放在榻上的里面,然后用温暖强壮的胸膛捂着她冷冰冰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