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疯狂摆手,“不行的,不成不成,我们都是些妇道人家,怎麽能收拾的了他们?”
……
兰溪县衙。
朱楹坐在平日里娄知县坐的位子上,娄知县却半个不字都不敢说。甚至就连一向话多的朱高煦,也一句多馀的话都没说。
“四姨爷爷,咱们怎麽处置那些倭寇?”
朱瞻基问了一句,心急如焚。
昨天他和四姨奶奶去摘枇杷,他去糊弄二叔的时候,遇到了一帮倭寇。二叔虽勇武,可他没带刀剑,倭寇人多,没办法,他们暂时束手就擒了。
那帮倭寇,本想将他们杀了了事,可谁知道其中一个倭寇怎麽想的,竟然问他们,认识一个叫林映真的人吗?
林映真,他可太熟了。
试探了一番,倭寇好似和林映真有天大的矛盾,他便率先点了点头,又说出了林映真的日常穿着和饮食习惯。
倭寇信了,让他带着他们去找林映真。
他本来想把人忽悠到陈家,毕竟县衙和驿馆,都太明显。可谁知道,想什麽来什麽,前脚想着林映真,後脚好似见了鬼,他随手往陈家方向一指,还真看到了林映真。
倭寇们自是要追着林映真而去,可四姨爷爷突然叫人封了城门。他们被迫跟着倭寇躲到了一处民居里。再後来,四姨爷爷带着人来,解救了他们。想到当时的情景,他仍觉得心有馀悸。
可,他们是找到了,四姨奶奶和丫鬟们却不见了。林映真,是从那处民居里消失的,他们前後脚进去,却并没找到人。
当时他还看到,林映真带着人,推着几十口大箱子。那箱子虽然他不认得,可他记得当时从地道里上来那护卫说,地道里有几十口箱子,箱子里装着银子。
四姨爷爷说,民居门口有银子,他便笃定,四姨奶奶一定在那箱子里。
那麽,现在便是,找到林映真,就能找到四姨奶奶了。
只是,倭寇已经尽数伏法,这什麽畠山氏的,他们不好随便就地正法。可若就这麽只是把人关起来,他又觉得,不甘心。
他问了,朱楹并不隐瞒。
“我要让他们,自相残杀。”
呵呵。
朱高煦冷笑了一声,他本来想说点什麽,可又似觉得,自己被倭寇扣了,还是被这位二十二叔救出来的,已经很丢脸了,他也没资格说话,便撇了撇嘴,偏过了头。
须臾,他还是有些不痛快,又将头偏回来了。
“把他们全部砍了,不好吗?”
他还做出了削脑袋的动作。
“好。”
朱楹说。
朱高煦正想再说,他又道:“可只砍畠山一族,怎麽够?”
“你的意思是?”
“畠山丶土岐丶林映真,他们都要死。”
朱高煦没吭声。
他知道,这是实话。作乱的可不止畠山一族,那个该死的林映真,敢与倭寇勾结,他就该死。还有那什麽土岐一族,敢在象山作乱,真是不把大明放在眼里。
爹的面子何在?他这个真正的钦差,面子又何在?
“你欲如何?”
他问朱楹。
朱楹道:“我要带着他们南下。”
南下,去象山。
朱高煦眉峰动了动,实在没好意思说“使团的事,是我的差事,跟你没关系”,沉默了片刻,他问:“那咱们什麽时候走?”
“现在。”
朱高煦猛地擡头。
没记错的话,二十二叔你昨天找了一天人,晚上没睡觉,今天又忙着审问倭寇,你是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