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椿撇嘴,“那你怎麽不安排个苹果园?硕果累累,不更加叫人对打天下的路充满了希望?”
“苹果园?”
徐妙容心累,“你正焚香跪拜说誓言呢,哐当一颗苹果掉下来,砸你头上,你觉得合适吗?”
“怎麽不合适?”
朱椿觉得她这人想得太多,“哪个英雄还怕被苹果砸?砸一下就砸一下,我捡起来,咔嚓一口,难道不让人觉得豪情万丈吗?”
只有你。
只有你觉得豪情万丈。
“要不,笔给你,你来写。”
“我来写就我来写。你先把你写的给我看看。”
朱椿很是自然地伸出了手。
徐妙容心说,你是来骗稿的吧?
旁边蓝氏已经云里雾里了,这这这,刘皇叔是怎麽回事,关羽张飞又是怎麽回事,还有什麽桃园三结义,又是什麽东西?
“你们在说什麽?”
憋不住问了一句。
朱椿一眼扫过她手上羽毛扇,“在说和你手上扇子有关的事。把扇子给我吧。”
说罢,径直拿过那把羽毛扇,在空中装模作样晃了晃,而後对着徐妙容道:“这是成都府的巧匠做的羽毛扇,这样吧,你把你写的给我看看,我把我写的,也给你看看。这把羽毛扇,我就让给你了。”
“让给我?”
徐妙容摇头,谁稀罕一把别人用过的扇子啊。
“我让成都府那边,再做一把新的送过来,行了吧。”
徐妙容不接茬。
蓝氏已经黑了脸。
朱椿没辙,一狠心,咬牙道:“我知道,你和二十二弟对我有意见。十三弟的事,我不管了,随你们怎麽办,行了吗?”
徐妙容还是不接话。
朱椿拂袖便走。
蓝氏愣住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还是没搞明白发生了什麽。
“王爷。”
正要追着朱椿而去,哪知道,他又转了身。
“你到底想怎麽办?”
朱椿真的无话可说了。他都已经低头了,还要他怎麽办?
“其实。”
见气氛烘托到位了,徐妙容这才不急不躁地开了口:“这件事本来只是一件小事,我原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一想到《大明律》的尊严被践踏,那’白昼抢夺’竟沦为一纸空文,我心中就惊惧万分。我告上县衙,是为了什麽?”
为了丢十三弟的脸。
朱椿默默在心里回了一句。
徐妙容道:“是为了维护咱们皇家的颜面啊!”
朱椿:?
“代王兄恣睢无状,今日他只是不告而取了我的东西,可今日不管,来日,他就会不告而取别人的东西。别人不姓朱,别人只会觉得,我们皇家怎麽出了个强盗?我依据《大明律》,一番良苦用心,为的就是匡正代王兄,挽回咱们皇家的颜面啊!”
蓝氏撇嘴。
朱椿别开眼睛看天。
“所以这年头,好人难当,你们都不理解我,误会我,我啊,一个人默默承受了所有!”
“行了。”
朱椿伸出五根指头挡着光,“是十三弟有错,是他没有良心,是他猪狗不如,我这就去问他把五十匹料子要回来。若是要不回来,我自掏腰包,赔你五十匹!”
“王爷!”
蓝氏呆若木鸡。朱椿却手一拽,把她拽走了。
“王妃,这就……解决了?”
月桃和月栀对视了一眼,有些怀疑这事的真实性。
“嗯。”
徐妙容“嗯”了一声,擡脚往里头走。
“猪狗不如”都出来了,可见,朱椿是诚心的。兄弟什麽的,都是债。朱椿自愿背上朱桂这个债,她还能说什麽?当然是回去喝着青梅酒,坐等着布料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