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着急,他忙问了一句。
朱楹道:“马是朝着北边去的,朱勇已经带着人去追了。至于火,我并没有让他们全部扑灭。”
“为什麽?”
朱棣心中惊疑不定,才要质问,忽然听得:“四哥,要下雨了。”
他怔然。
回过神来,便听得,噼里啪啦。
他:!
是外头下雨了。
一刹那,冲天喜意涌上心头。他拍着弟弟的肩膀,情不自禁道:“二十二弟,你……你好得很!好好好!”
连说了三个好字,他喜得实在不知该怎麽是好。
谁说天意不可违。齐泰那厮想借着天意害他,二十二弟,就借着天意,起死回生。
应天府三月不曾下雨,他才谒陵完,天上便喜降甘霖。这难道,不是上天的预示吗?
他是真真正正的天选之子,连天,都站在他这头!
“好雨知时节!”
他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句。
眼角馀光又瞥见,被他错认的“罪魁祸首”还在呢。有心想缓和一下气氛,顺便给弟弟一家台阶下,便假意咳了一声,道:“二十二弟妹,你怎的,跑到了钟山脚下烧东西?”
“我……”
徐妙容心道,你现在倒是给我好脸色了。
刚才她之所以承认自己烧东西了,是因为,她不确定丫鬟和车夫,到底跟自己是不是一条心。万一自己说没烧,丫鬟车夫却承认了,岂不是很尴尬。
而现在……
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不如……
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往下编:“我想我爹了,所以,来给他烧点东西。”
她记得,徐达作为开国功臣,赐葬钟山之阴。她来钟山给亲爹烧东西,合情合理。
果然,朱棣的面色越发和缓,他随口说:“烧了元宝啊。”
“不是。”
徐妙容却摇头,“我给我爹烧了一本书。”
“一本书?”
朱棣有些疑惑。
“我烧了《陆放翁诗集》。”
“为何烧这本书?”
“因为。”
徐妙容沉了声,默念着白给的拍马屁机会,不用白不用,她同样朗声道:“陆游的心事,我感同身受,我虽只是一介妇人,却也知道,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我大明的统一,是大势所趋,明主的降临,是民心所向。任何势力想要阻止这一切发生,都注定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世界潮流,浩浩汤汤,顺之则昌,逆之则亡!四哥靖难,是历史的选择,是百姓的选择。四年筚路蓝缕,四年风雨兼程,四年披荆斩棘,终于,四哥你来了!”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我想告诉我爹,这一天,来了。我相信,我爹,他一定已经听到了!”
具服殿里所有人:。。。。。。
他们也听到了。
石化了一瞬,衆人如梦初醒。他们纷纷看向徐妙容,脑子里冒出同一句话:这夫妻两个,怎的一个比一个会舔,一个比一个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