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朱椿突然沉默了。
须臾,“用拳头劝的。”
哈?
徐妙容有种被砖头拍了脑袋的眩晕感,她想说点什麽,却又本能地意识到,或许现在她该闭嘴。便乖觉地闭了嘴。
原来那天朱橚红了脸又红了手,不是因为擡了东西,而是因为,打人了。
心里头忽然有点暖暖的。
这个好大徒,他人还怪好的。当然,暴力不可取。
她适时沉默,蓝氏则意味深长地看了朱椿一眼。
朱椿咳了一声,眼眶有点红。他不承认,是因为想到了那天哥哥给的巴掌,心酸才红的。他是喝了三杯酒,不胜酒力,眼睛才红的。
可是,那天真的好丢脸。
他已经是这麽大的人了,朱橚,却对着他的屁股打。他不要面子吗?他是大人了,被打屁股,就不会疼吗?
“喝酒吧,喝酒吧。”
他强行为自己挽尊,又主动接过蓝氏手上的酒壶,给徐妙容斟满了。
“二十二弟妹,我再敬你三杯,你若原谅我了,就喝下这三杯吧。”
徐妙容的笑僵住了。
她看着朱椿,朱椿却一脸纯粹,纯粹中又写满了倔强。那样子,好像是在说:不喝不是中国人。
她心中天人交战。
她想喝,真的,她很想喝。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喝,能行吗?
可,特殊时期,不巧了。为了女性健康,为了自己的身体,她不该喝。
有些犯难。
一只修长的手却忽然伸过来,从她手上拿走了那酒杯。
“她不胜酒力,我帮她喝吧。”
朱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朱椿愣住了。
他有些迷惑,酒还没喝,怎麽就知道不胜酒力了?而且他们两口子,不是一直都不太熟吗?二十二弟妹不胜酒力,朱楹怎麽会知道?
莫名想到朱橚打他那天说的话:“朱椿,你长点心吧!做错了事要弥补,你对不起二十二弟妹,你好好弥补吧。”
几杯酒,算什麽弥补。
他应该做点什麽。
嗯,做点什麽。
“那,行吧。反正夫妻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喝,也是一样的。”
他给朱楹又斟了第二杯酒。
朱楹不推辞,又一次一饮而尽。
而後,第三杯。
三杯酒喝罢,朱楹的手托着杯底,另一手托着袖子,杯口朝下亮了亮。将酒杯还回去,他看向徐妙容,说:“走吧。”
走……吧?
走哪去?
徐妙容有些懵圈,这一切,都让她觉得稀里糊涂的。她不明白,朱楹难不成是有读心术,读出了她心中的为难?
眼睛被花灯的光闪了一下,她忽然想起来,方才他问了她,是不是不喜欢看灯。
所以现在,是要离开花灯,去干些别的吗?
干……干什麽?
不对,她为什麽要跟着他去干什麽。他想干什麽,他自己没有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