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记得,小袁氏好像是应天人,难道,流放漳州後,她也信妈祖了?
微微侧过头,她看了小袁氏一眼。
确定了,对方的确信妈祖了。
小袁氏的脸,有些慌乱。如果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她此时的状态,那便是:汗流浃背。
请出妈祖的那人底气十足,他说:“岷王妃,你说啊,你当着天妃娘娘的面,说你那天打断安王妃,不是故意的。”
“我……”
小袁氏心烦意乱,为什麽,为什麽天妃娘娘会出现在这里?是谁,把她从福建请到了应天?
她固然可以胡言乱语,大言不惭,毕竟这里是应天嘛。可天妃娘娘在上,天妃娘娘正看着她呢,她哪敢乱说。若还回漳州,她还得请天妃娘娘保佑她呢。
漳州。
想到老巢,眉头忍不住一蹙,也不知道,王爷那头……
心中着急,她也顾不上澄清了,看了天妃娘娘一眼,转身就往岷王府走。
“诶诶诶。”
妈祖背後那人了然:“所以你的确是故意的,是吧?”
“所以岷王妃,就是故意的。”
雅间里,月桃给出了笃定的答案,但是她还是不明白,为什麽请出那尊天妃娘娘,岷王妃就无话可说了。
“这个嘛,说来话长。”
徐妙容表示,一句话说不清楚。托某电视剧的福,她对妈祖多少有些了解。但眼下,并不是说这些的时机。
“宁王和岷王,昨天是不是一起进宫了?”
“是。”
月桃点头,又小声道:“听说出宫以後,两位殿下各自命人去酒肆买了十坛酒。”
十坛。
要麽是遇到什麽大喜事,大肆庆祝了,要麽是遇到烦心事,借酒浇愁了。
徐妙容大胆猜测,不是前者。
毕竟岷王的人生起起落落,起,没起得太高,落,却落得很深。而宁王,自从被朱棣画了大饼,结果大饼没吃着还被偷了家後,就一直丧丧的。上回被《临江仙》震撼,他曾短时间的恢复过对生活的热爱。
但现在嘛……
徐妙容叹气,唉,她可真不是个人。
从绝境里爬起来,又一次美梦被戳破,应该挺崩溃的。人在崩溃时,或许会丧失理智,做出一些丧心病狂之事。
丧心病狂,突然,她目光一顿。
她好像懂了,懂这两个倒霉孩子进宫是去干什麽了。
“咱们走吧。”
在心里对两个孩子同情了一番後,她起身,示意丫鬟们,该走了。虽然朱棣交代的事很重要,但呵护好两只下蛋的鸡也很重要。
她现在要去看鸡了。
“红红花木”不愧是她一手养起来的大鸡,前店後仓模式风生水起,在店里巡视了一圈,看着雅间和大堂里正与客户们谈着生意的“销售”,她表示,很满意。
“一会回去,你让他们送一只羊到魏国公府,另外,再送两坛子糟货过去。”
曹氏是牵线搭桥的中间人,如今生意做起来了,她几次三番提起,要给曹氏分红。可曹氏,都拒绝了。
这个情,她承了。
知道曹氏爱吃糟货,她便叫人在府里糟了好些吃食。给曹氏东西,自然,顺便也给徐辉祖一份。
徐辉祖爱喝羊汤,他是个好哥哥,值得一只羊。
三姐姐对什麽都不感兴趣,下次,她跟她一道去庙里上香吧。
还有二姐姐,“月桃,你再叫人给二姐姐送点宝钞去,记得背过人。”
叮嘱了一番,想到还没醒来的朱桂,徐妙容陷入了沉思。回过神来,眼角馀光瞥见好像有人在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