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做的都做了,人究竟要长成什么样子,靠得终归是自己。
宋如心的话如雷贯耳,安乐先是一怔,旋即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他心里的那些担忧,在这个瞬间,彻底消散。
宋如心教给他的,是尽人事知天命。
总是为了不曾生的事而忧虑,不过是徒增烦恼。
马车里陷入沉寂,而宋诚源也进了宅子里。
他与季和光相对而立,神情平和。
在季和光身后的是宋雨晴,自从永宁侯府不复存在以后,她每日都要与季和光吵嚷。
直至忍受不住的季和光开始对她动手。
宋雨晴的额角有青紫,她瞧见宋诚源进门来,当即想迎过去,又害怕季和光动手。
只得远远地看着,满眼都是泪光。
“诚儿,你是……你是来接晴姨的对不对?”
她充斥着希冀,将从前的种种都抛到了脑后,仿若在讨好宋诚源,她提及了从前的好。
“晴姨从前是多么爱重你,你要向东绝不往西,虽不是亲身,却胜似亲生啊。”
宋诚源定定地看着她,凝望了许久,才又将目光移到了眼前的季和光身上。
经历了那次侯府走水,季和光的一只手满是伤疤,喉咙也熏坏了,从前装出来的谦谦君子模样也不复存在。
他阴郁地回望着宋诚源,沙哑地笑了笑,说话时的声音仿佛一把生锈的锯子在锯木头。
“你来做什么?我这宅子容不下你,一个改掉宋姓的小畜生。”
季和光早已不再掩饰,讨好他失败以后,便将这副恶心的面目维持到现在。
宋诚源的身上当真有了他母亲的影子,面对着羞辱仍旧显得平和。
只是他到底年纪小了些,袖中的手在不断地颤抖。
深吸口气,他对着季和光问出了不知纠缠了他多少个日夜的问题。
“当初宋雨晴对我的折磨羞辱,你是知情的对吗?”
他的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问出压在心底的痛苦,也让他眼眶有些泛红。
同处一个屋檐下,季和光又不是蠢货,应当早就觉察了才是。
但季和光不曾管过他,他若是将宋雨晴的所作所为说出来,还要被季和光或是打手板,或是断了饭食。
从前的他将一切罪责推到了宋雨晴头上,后来一点点儿长大,时至今日,他才总算敢直面。
哪里是宋雨晴一个人便能做下的恶事,没有季和光的默许,她就算敢,也会被察觉才对。
季和光沉默下来,那双阴恻恻的眼眸紧紧盯着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聪慧儿子。
瞧见他这般作为,宋诚源便笑了,笑着笑着已然被水汽模糊到看不清眼前人。
“你心中只有宋雨晴,和她当时怀着的孩子。”
“你说母亲负了你,你说母亲水性杨花,你说母亲狠心绝情。”
“实则这些是你的所为才对。”
宋诚源说到后面,已是压不住心头的委屈和怒火,他近乎咬牙切齿。
“季和光,实则你只是个伪君子!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死活都不曾管过!你任由宋雨晴诋毁母亲,任由宋雨晴伤害我!”
他的话音落下,换来的是季和光因着被拆穿,反而气恼到通红的眼眸。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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