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另一位仙君看着也不好惹,万一让她看出来他在骗她,那估计他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唉,难。
在看见谢白衣进来时,楚知禅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她看到谢白衣忙活了一通之后就淡定地赖在她的屋里不走了,她才缓缓地琢磨过来。
“想留下来陪我?”楚知禅问。
谢白衣故作镇定,面不改色地说:“只剩一间房了。”
楚知禅抬了抬眉:“嗯?”
谢白衣嘴比脑子反应得快:“我打地铺。”
楚知禅:“?”不是你心虚什么?
谢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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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白衣想拍自己一巴掌,就你嘴快。
还没等谢白衣开始补救,楚知禅就慢条斯理地说:“谢白衣,我何时亏待过你,让你在我这儿还需要去睡地板?”
谢白衣看向她。
楚知禅说:“睡床,别让我说第二遍。”
谢白衣的手指缩了一下,随后他收回视线看向另一边,应了一声:“……哦。”
他可什么都没有说。
这可不是他说的。
“遮天玉一事已经拖延许久了,倘若来暮色城中没有什么别的要事,那歇一日,从花宫主那里拿到东西便走。”
万剑说话时其他人都看向她,她仿佛有恃无恐地说:“楚师姐交代的。”
其他人:“……啊。”
那正常了。
的确是不能够再耽搁了,怀璧其罪总是引来不知道从哪里蹿出的魔修,遮天玉那些东西在他们手中是越留越危险。
苏扶他们都没有什么意见。
走进合一宫,举目望去的奇花丽树,精致殿阁,弟子来往娇笑打趣,本来看上去极为融洽,但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号;“——不!我不修!我不要修这个!!!”
那声音实在是听上去惨烈,以至于让苏扶他们都停了停步。
“二师兄,”沈献灵小声问苏扶,“是不是有人被欺负了?”
“咳。”
合一宫的弟子揣揣手,有些许不好意思地说:“诸位见谅,我们家少主自小被宠坏了,在修行一事上同宫主起了点冲突,不过都是小事,寻常事罢了,诸位勿要见怪,一会儿宫主便能把人哄好了的。”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活一般,下一秒,那惨嚎声戛然而止。
“……”颜言试探性地问,“刚才叫的,是你们家少主?”
合一宫的弟子:“嗯嗯!”
殿内
花渡因一袭艳丽红袍,露这露那,十分不规矩。他面上还戴着一面珠帘,瞧着非但不像修仙的一宫之主,倒是更像那花楼当中的花魁小倌。他懒懒的倚靠在椅子里,支颐着下巴,交叠的双腿从袍中露出几分,见得白皙如玉般的肌肤上的那星点红痕。
他看着底下被五花大绑又被堵着嘴的儿子,微微叹了一口气,神情无奈地摇摇头,叹道:“翩儿啊,爹也不能害了你,咱们合一宫的功法他人怎么求都求不来的呢,修行度还常人,你怎么就不懂爹为你好的心呢?”
少宫生:“唔唔唔!”
“咱们合一宫祖祖辈辈都是修此功法,自然是不能折在你这儿了,”花渡因懒懒地抬了抬下巴,“放心,爹会为你找来几个资质好的来与你双修,你好好在屋里等爹的好消息。行了,把少主送回屋里吧,把他看牢了可别给他没看好伤着了,那细皮嫩肉的,磕着了得疼上许久。”
少宫主被水灵灵地拎下去了。
合一宫宫主身边向来会跟着一位形影不离的随待,少宫主被拎下去后,那随待走上前来给花渡因捏肩揉腰:“少主看上去,哪哪都不愿意。”
“那祖宗眼高于顶又娇惯,哪肯同意?”花渡因舒服地眯起眼,“更别提这孩子想修什么药修,唉,哪里是他能决定的。”
随待便问:“那宫主当真要去给他找几个人来?”
花渡因:“先找着吧,万一他瞧上哪个了呢?”他说着又忽然有些苦恼,“不俊俏的他可瞧不不上,可有一番好找。”
这时有弟子从外面进来,行过一礼之后就说:“宫主,道合宗、应天门和剑指阁的弟子们都已经到殿外了。”
“嗯?”花渡因眨眨眼,反应过来了就坐直了,“让他们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裳,可别把人家小徒弟给教坏了。”
于是等苏扶他们被请进来的时候,花渡因已经衣冠楚楚、人模狗样了。
他们齐齐行礼:“花宫主好。”
花渡因连连点头:“好好好……嗯?”他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直到落在那个满头宫铃的姑娘身上时,蓦地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