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凌潇洒应完又想起来什么,自顾自地说:“说起来啊徒儿,你总待在你那琳琅居中恐怕不知,师父收了几位弟子。唔……上月的那两个,有一个是极喜爱的,眼下是你的小师妹。”
顾离火不听,只顾着说自己的:“师父,禅儿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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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潇洒恍若未闻:“小师妹很乖,修行上的悟性也好,倘若日后她想要练器,也得劳烦一下你这位做师兄的。”
顾离火隐隐觉得不对,坐直了之后再度说了一次:“师父,宛宛中毒了。”
凌潇洒说:“小师妹未来可期,定大有所为。”
“……”
顾离火不吭声了。
顾离火盯着凌潇洒看,纵使他是个极为愚蠢的,此刻也看出不对劲来了——在师父的眼中,没有宛宛的位置了。
凌潇洒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那顾离火素未谋面的小师妹是如何如何地好,顾离火听着,竟觉得耳熟。
——从前他也是这般在顾离火的耳边夸楚知禅的。
但是顾离火不听。
他的师妹可只认那一个。
顾离火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这般模样的凌潇洒绝对不对劲,他随意地起身作礼,也不待凌潇洒说话就出去了。
外面夜色茫茫,,顾离火站在夜色中,忽然在心底油然生地出强烈的不安来。
连向来疼爱宛宛的师父都变成了这般模样,那么其他人呢?
那一片沉沉夜色,顾离火忽然有些看不清了。
——
曲云筝回来是夜深之时。
她传了一道音讯给竹沥,回去时,就看见了在她院外等着的那道青影,衬出夜的凉来。
曲云筝走过去:“进去说。”
竹沥轻轻颔。
曲云筝的屋内简单得很,她在无名窟中受的伤还未痊愈,回来后行沥就不由分说地先为她把脉,确认未沾上血毒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如何,”竹沥一边替她的伤口上药一边问道,“可有探到消息。”
曲云筝瞧着自己的剑,言简意赅地将从丹晴那得来的线索说了。竹沥听完,先是没有言语,直到曲云筝疑惑地问一声,她才叹了叹气,口吻略有些无奈:“为今之计,看来只有以毒攻毒之法了。”
曲云筝微蹙眉心。
以毒攻毒,成功,则两毒相互化开抵消;失败,那就不可挽回了。
曲云筝心中自然是不愿意的,但又没有别的法子。
“宗门情况如何了?”她问
上完药,竹沥收拾完东西就听得曲云筝问这一句,动作停了一下之后便回答:“与你先前寻上我时所言,差别不大。”
竹沥说完又顿了顿,喊了曲云筝一声:“大师姐。”
曲云筝看向她:“嗯。”
“当真如你说的一般,我们仅是书中笔墨勾勒之人?”
“……”
屋内静了静,直到月华从窗棂洒下来的无声,外头树被风吹动惊了枝头的鸟,才听见曲云筝又“嗯”了一声。
她原本也是不信的。
毕竟这一说法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简直是天方夜谭一般的荒诞。但是曲云筝睁眼时现自己重活一世,再思及后来的种种变化以及某些原因的指点,这才幡然醒悟他们仅是书中人。
书中人,那便是被几笔文字框住了一生。
所以在主角到来后所有人都转了心,说情不由己,却又难以挣脱,他们从诞生之初,为的便是那点给他人作衬的剧情。
也许是气氛有些许的过于凝重,曲云筝将衣服拉好,轻叹了一声:“不谈此事。”
但是竹沥却在片刻的静默后轻声问道:“我们如何能确定,如今我们不是仍在书中,受一支笔控制?”
“我不知,”曲云筝神色不变说,“但我想先顾此时。”
至少此番不能同上次那般了。
竹沥只是轻轻叹出一口气,不作声了。
从那时曲云筝来找上她起,她们就早已身处在那无尽旋涡中。
“宛宛如何了?”曲云筝问,“还剩几日?”
竹沥为她斟了一杯茶:“至多四日。”
曲云筝接过茶,却是没饮。
“不可用她来试毒。”她说。
竹沥反问:“那如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