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遥点了点头:“好。”
今晚没有下雪,连续晴了几日路上也比较好走,他们步履匆匆,路上的风吹乱了田遥的头发。
两日前。
田遥他们去镇上摆摊,郁年就在家中照看那些刚刚种下去的辣椒苗苗,因为房间里格外暖和,种在盆里的辣椒已经长出了绿色的茎。
冬天来了,灰灰也懒懒散散的,成日都趴在屋子里,郁年有时候也会出去,陪它玩一玩雪。
这天他刚刚陪灰灰玩完扔球的游戏,门就被从外向里推开,来的人竟然是宋耀的新夫郎黄一,和他的那个兄长。
“郁大夫,不好意思打搅了,今日觉得身子格外不适,所以想麻烦您给看看。”黄一扶着腰,走到郁年的面前。
四目相对的时候,黄一认出了郁年,是先前在镇上给他看过诊的大夫,黄一有些慌乱的眼神看向他的兄长。
郁年点了点头:“哪里不舒服?”
黄一咬了咬牙:“就是觉得心火旺,反酸。”
郁年看了一眼他的肚子,已经是过了孕吐的时间:“我给你把把脉。”
他的兄长找到椅子,扶黄一坐下,黄一伸出手,郁年就搭了他的脉:“不是什么大问题,饮食清淡一些,不必太过进补,你是因为吃得太好了。”
在郁年给他诊脉的时候,黄万才的眼睛就绕着这个不大的房子四处看,眼神冒犯,郁年在把脉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
黄一被他一噎:“不用吃点什么药吗?”
郁年收回手,拿帕子擦了擦:“是药三分毒,孕期少吃药。”
黄一点了点头:“我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郁大夫。”
郁年这才漫不经心地抬起头:“先前在镇上医馆里看诊,你去过?”
黄一立刻摇头:“没有。”
郁年看了他一眼又移开眼睛:“那你可能是记错了。”
灰灰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摇着尾巴跑到了郁年的身边,郁年摸了摸它的头,看向黄一:“诊金五文。”
黄一瞪大了眼睛,他明明听说郁年给村里人看诊都不收诊金,所以他才来的:“又没有抓药,为什么要五文钱?”
“我看诊的诊金一直都是五文钱。”只是看心情收不收而已。郁年的手从灰灰的头上挪开,灰灰就开始龇牙咧嘴。
黄一从荷包里掏出五个铜板递给郁年,随后他兄长黄万才扶他离开。
他们走出田遥家的院子,黄一看了一眼黄万才:“怎么样?”
黄万才说:“不是什么难事。”
“你有把握吗?”黄一问到,“我可听说,他那个夫郎可是杀过人的。”
“那有什么,再说了,他夫郎不是最近都在镇上,不会回来吗?”黄万才毫不在意地说,“就是那狗有点难处理。”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黄一叹了口气,“继续这样下去也不是不行,为什么要剑走偏锋?”
“你说为什么?”黄万才伸手摸他的脸,“我还要忍受你跟他睡在一起睡多久?”
“不是你说要找个人接盘吗?等到孩子生下来,再找个理由和离的。”黄一有些不可置信,“现在倒都成了我的过错了?”
“你别生气。”黄万才安慰他,“是我口不择言,可还不是因为我心里有你。”
黄一别开了头。
“当务之急是你们赶紧去领了婚书,日后就方便了。”
说到这个,黄一也是一肚子气:“早知道当初就不选他了。”
黄万才拍了拍他的背:“他是最合适的,家中没有亲戚,住得里村里也远,日后一旦事发,也能……”他在脖子上比了个动作,“还是合适的。”
黄一这才说:“宋耀今日说明天就能去领婚书了。”
黄万才点了点头:“那我再看看情况,明晚动手。”
原来是因为黄一他们看着田遥跟沈桥两个人每天出摊回家,他曾经看到田遥身上的鼓鼓囊囊的装铜板的包袱,动了些心思。
今日去看诊,也只是为了更清楚地踩踩点,从前这些事情,他们也没有少干。
宋耀的孝期终于过了,黄一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去了村长那里,催促着村长帮他们办婚书,正好村长有事,第二日就把婚书给他们办了下来。
那天晚上黄万才把宋耀灌醉,自己揣着一把匕首,趁着深夜,踏上了去郁年家的路上,他经过的脚步不算轻,村子里的狗叫了几声,最后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