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文沅已经跑到玄关处了,没听到他的这句话,动作很急地穿鞋、开门。
“哥哥……”
“哥哥在呢,”童童妈妈安抚道,“哥哥一会儿就回来。”
文沅一口气冲下楼梯,手机屏幕还没有熄灭——
L:我在B市。迷路了。
L:你能来接我吗?
出来的急,文沅只顺手拿了一把雨伞。
雨势没有下午的时候大,可也溅起些泥水,溅到他的裤脚上。
梁为泽给他发了一个定位。
文沅很快地向那里跑去,都忘了手机还揣在身上,他大可以用软件打个车。
但脑子里好像容不下什么别的东西了。
梁为泽来了。
梁为泽又一次来了。
文沅满脑子都在叫嚣,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本以为短暂地换一个城市,到没有梁为泽的地方,他的大脑能更清楚一点,清楚地思考下一步究竟要怎么做。
梁为泽想要的答案,他究竟能不能给。
但没用。
在收到消息的那一个瞬间,就一个瞬间。
文沅跑过了一条长长的梧桐道。路上没有车,行人也很少,只听得到他踩碎落叶、溅起雨水的声音。
还有越来越快的心跳。
他在一家已经关门的商店门口停下来。门口站着一个人,俊朗的面容有些模糊,立在那里,仿佛已经等待了很久。
文沅才发现是雨水滴进眼睛,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伸手抹了一把。
梁为泽的脸终于清晰了。
见到他,冷峻的眉眼松动,梁为泽勾起嘴角。
“我来要我的答案了。”
文沅张了张嘴。
他本来要问梁为泽怎么又一声不吭跑过来了,问他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要来。
但他问不出口。
“淋雨了?”梁为泽朝他走过来,一眼就看见他淋湿的肩头和头发,“怎么不打车?”
文沅又张了张嘴巴。
梁为泽皱眉,拿出随身带着的纸巾,动作悠缓,一下一下、仔细替他擦拭着。
肩头、下巴、鼻梁。
眼睫、额头。
最后是唇。
文沅终于找回声音,“……什么答案?”他一把攥住梁为泽正在擦拭的手。
“别装傻,”梁为泽嗓音低沉,“你知道。”
文沅不再躲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梁为泽只见他嘴唇翕动,竟是走近一步,离自己只有半拳距离。
梁为泽喉咙滚动。
“好,答案,”
“我给你答案。”
文沅踮脚,吻上了梁为泽有些凉意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