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都不好笑。”
文沅笑意僵在脸上。
“如果当时没有人坐在你旁边,教练没有及时踩下刹车。”梁为泽沉声,脸上表情超乎寻常的严肃,起码之前文沅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
“可是并没有发生。”
“只是这一次没有发生。”
文沅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生气,重申道:“这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也不能。”梁为泽脸色沉下来,“开车怎么能分心?”
文沅一时语塞。他想说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分心吗?还不是因为你当时不理我。但这话要是说出来,就显得他太矫情,太脆弱了。
文沅别过头。
明明刚才还那样吻他。又变了,变得这样快。
梁为泽也不说话。
“小文来了啊!来,快来八号车……”教练过来了,老远就冲他挥手。
文沅没回头,扔下一句“我过去了”,转身朝场地走去。
其实和他说的恰恰相反,教练非但不怕他,每次见他来练车反而笑眯眯的。文沅人长得清爽干净,又是A大高材生,记方向点位很快,和一些畏手畏脚反应慢的学员不一样,教练挺乐意见到他的。
“给您水。”
“嗬,谢了!”教练笑得愈发慈祥,和他开玩笑,“今天状态在吧?别又像上次一样。”
文沅想起刚才梁为泽的黑脸,哼了一声:“我状态好着呢。”
接下来练的几把,他全神贯注,强迫自己不去想某人。一旦某人的脸冒头,他就在心里恶狠狠啧一声,试图把人赶出去。出乎意料的,这个方法效果奇佳,教练笑呵呵的,“可以准备考试了。”
文沅“嗯”了一声。
他慢慢悠悠走到门口准备叫车,还没走出几步,余光就瞥见熟悉的车身。
……梁为泽还没走?
文沅惊讶。
从他摸上方向盘到现在,少说也有三个小时了,梁为泽就这样一直等着?
他走了过去。
梁为泽从车上下来,递给他一样东西。
“绵绵冰?”文沅这下是彻底惊呆了,“你什么时候买的?”手里的绵绵冰还没化,幽幽散发冰爽冷意,捧在手心里很舒服。
“等你的时候。”梁为泽说。
“……你等了好久。”文沅拨弄勺柄。
“不久。别生气了。”
“谁说我生气了。”
从这里到A大又要一个小时,梁为泽开车一来一回,要花两个小时。“可以等我出来一起去买啊。”文沅垂着头,声音很轻。
“你上次说我忘了给你买绵绵冰,”梁为泽话里带了点笑意,“没忘。”
“对不起。”
文沅突然说,“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眼睛怎么又红了。”梁为泽无奈,“别说对不起,是我不对。”
听到文沅嘴里说出险些撞车这样可怕的事情,他第一反应是生气,然后是后怕。他无法想象当时要是出现了更严重的后果……
“是我的错,我要向你道歉。”文沅郑重地说。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想抱一抱梁为泽,可手机突然又震了。
他手里拿着绵绵冰,以为是沈洁,便让梁为泽替他看。手机没有锁屏,才摁亮,一条陌生号码的消息跳了出来——
文沅,我是秦子阳。我想和你见一面。
“……”文沅抬头看梁为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