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原则和手段,太宰治早就运用地滚瓜烂熟,所以——
“想要哥哥因为和我一起出门旅行而高兴。”
话音落地,心脏好像也落空一瞬。
灯光从太宰治的头顶洒下。
小黑猫不擅长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习惯把喜欢和害怕藏在一个个带有些许表演性质的亲昵中。
弥生自己也要承认,他总是分不清自己的弟弟的亲近和笑容中到底有几分是真心,又是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心思。
手指贴上太宰治的眼睫,那双鸢色的眼睛轻微地颤了颤,弥生忽然笑起来。
“……是哦。”
谨慎的小黑猫伸手试探的动作一次次得到包容,终于试着将肚皮翻出来,虽然依然感到不安,对于一直期待这个动作的人而言,确实非常伟大的进步。
弥生拖着太宰治的脸颊,闭上眼抬头在太宰治的侧脸印下一个有点羞怯的吻。
很短暂的接触,几乎让人能瞬间忘掉那种感觉。
操心师的心脏也有失控的时间,只是不到一秒的失神,除了爱人和自己,谁也不会知道。
太宰治:“回家。”
冬日的夜晚要来的快一些,街边的店铺有些还保留着没来得及撤下的圣诞节装饰,弥生把自己小了一号的手钻进太宰治的手套,手指很快被包裹,犯了幼稚的哥哥只来得及错开自己不好意思的目光。
弥生没有明确跟太宰治说过什么,关于情感的转变,关于心里的纠结,关于决定和太宰治一起去旅行,这些事……弥生从来没有说过。
太宰治是个非常聪明的家伙,最会用的手段是温水煮青蛙,被他慢悠悠侵占变成笨蛋的家伙到底发生了什么改变,他甚至比弥生本人更清楚。
但是抓着钻进手套里的手指的感觉总是格外不同。
“这个冬天还是太冷啦。”
弥生试图为自己的幼稚鬼行为找一个稍微成熟一点的理由,他有点谨慎地抬头,想看看太宰治对自己蹩脚借口的反应。
撞进一个昏天暗地的亲吻。
太宰治似乎在来见他之前吃了玉米糖,浓郁的玉米香气很快绕的弥生脑袋晕晕乎乎,在只有路灯才注意的角落,氧气逐渐变得稀薄。
还插在太宰治手套里的手慌不择路,在找到正确路线前就被死死按住,纤细的手指像主人一样没有办法,只能可怜巴巴地依附。
太宰治的亲吻是一种循序渐进的试探,从撬开贝齿开始,似乎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绅士般的礼貌,只要弥生用舌头顶顶就能阻止面前人的暧昧,但这样的礼貌反而让人难以生出拒绝的念头。
探索,深入,玉米的甜味越来越深,以至于弥生逐渐感到自己的嘴巴不受自己控制,连最深处都被霸占上玉米糖的气味。
这时候再推拒已经来不及了,太宰治攻城略地,舌头灵活地划过弥生的上颚,一种直达天灵盖的痒意让弥生整个身体颤抖,背后却早就被某位预谋已久的家伙用手压住。
说不上是窒息还是眩晕,肺中的氧气始终保持在一个让人没有安全感的存量,却偏偏在弥生每一次快要受不住时被渡入几口呼吸,将这个温存的瞬间拉的无限漫长。
要晕过去了。
弥生身体越来越考上太宰治的身体,绿色的眼睛很难聚焦。
要被亲死了。
一道银丝被牵扯出来,弥生隐约听到太宰治的笑声。
“哥哥。”
让人脸红心跳。
弥生终于有点力气压住太宰治的嘴巴。
“……回家,回家……”
不管要做什么,回家再说……
太宰治当然不是错过弥生这份隐晦的、可怜的退让。
“我成年了。”
很多年前就想做的事,一直被拖到现在。
已经成熟的太宰治好像变得像以前一样幼稚,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弥生腿软。
太宰治:“喜欢你。”
表白降落到耳边的时候,灯光都变得隐晦。
弥生红了脸。
“爱你。”
所以,这一次,不要把猫丢掉,这一次要和猫回家。
回答太宰治的事弥生的踮脚。
轻飘飘的亲吻,落在还没缓过神的唇瓣,一触及分,似乎生怕太宰治抓自己继续,弥生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嘴。
“……好犯规。”
哥哥,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