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秦冽舌尖抵过后牙槽。
这个古董花瓶,是明代的一个老物件。
他曾在一个拍卖会上对这个老物件一见钟情。
奈何那天有位老前辈也喜欢。
他只能忍痛割爱。
他一度以为跟这个老物件就此无缘。
谁曾想,他第一次来御景庄园的时候发现这个老物件居然被摆放在客厅。
说实话,他在看到这个花瓶的时候不是心里没悸动过。
他甚至在某一刻想,许烟跟他结婚,会不会跟家族联姻无关。
可事实跟他猜想的完全不一样。
新婚那晚,两人都喝了酒,抵死缠绵有些疯,他曾在失控的时候问过许烟花瓶的事……
许烟人在他身下颤栗,攀附着他肩膀的手指留下抓痕……
说出的话却给他浇了一盆凉水。
她说,“秦冽,别多想,那只是我送你新婚的礼物……”
嗯,她告诉他,别多想。
思绪到这儿戛然而止,许烟恰好端着醒酒汤从厨房出来。
许烟把醒酒汤放在茶几上,秦冽阔步上前俯身拿起醒酒汤一饮而尽。
喝完,秦冽低头看许烟,“要跟我谈什么?”
许烟汲气,“你都知道了?”
秦冽放汤碗,“你指哪方面?”
许烟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我不是许静和乔弘毅的亲生女儿,我这些年在许家活的不如一个下人,我……”
许烟语气平静,仿佛置身事外在说旁人的事。
秦冽听着,一颗心像是被一双手无形遏制住,窒息,难受,声音喑哑,“许烟。”
许烟余下的话没说完,仰头跟秦冽对视。
这层窗户纸既然都捅破了,她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
与其闪躲,不如直面。
秦冽今晚胸口的无名之火就没散过,现在更是翻滚的厉害,除了火气,还有其他说不上来的情绪。
“为什么不说?”
“什么?”
许烟没想过跟秦冽说这些。
或者换句话说,她从来没想跟任何人说这些。
所以她现在虽然看似平静,实际上早已情绪翻涌。
人在情绪波动大的时候,脑子就容易不好使。
导致她根本没听懂秦冽在说什么。
不等她反应过来,秦冽再次哑开口,“我说,这些事,你为什么结婚后不跟我说?我们俩是夫妻……”
听到秦冽的话,许烟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们俩是夫妻吗?”
秦冽呼吸一窒。
紧接着,许烟又一字一句说,“秦冽,我们俩只是联姻,我们俩的婚姻,无关爱情,只有关利益。”
秦冽,“!!”
许烟说得全是实话,怼得秦冽哑口无言。
气氛自此陷入僵局。
过了一会儿,许烟率先缓过来上头的情绪,抿了抿唇淡声说,“秦冽,我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怜悯。”
说罢,许烟深吸一口气,“我只需要你以后不要再管许家的事。”
许烟态度很明确,两人从离婚那天起,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她的事不需要他管。
也不需要他的关心。
秦冽喉结上下滑动,“许烟……”
许烟垂眼眸,睫毛轻颤,第一次在他面前波动情绪外露,“我真的对许家厌恶至极……”
话毕,许烟抬头,外泄的情绪已经全部收敛,“秦冽,我们俩当初结婚就是个错误,以后我们俩桥归桥、路归路,对你、对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