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他都没再说话,径自转过身往外头走去。
白春领着章清壁在中殿前的值房安置下,又命人拿来了洗漱歇息用的东西。
值房不大,外头一小厅,里头是卧房。
“姑娘往后就在这处安置,这就好多了,就您一个人一间屋子,宽敞算不上,但是清净。”说罢,又把章清壁往门口领,指着不远处的那座殿,挂着数十盏风灯。
“主子爷平素除了上朝和在宫里头待着,一回府多半功夫就都在这座中殿的西稍间里头。”
“他在里头都做些什么?”章清壁转头去看白春。
“多是看书,见朝廷那些个大员们,偶尔也有些门客老爷们来,不过,主子爷不大爱见这些个人,除非是不得已应付一下。”
说到这里,白春叹了口气,“我们主子爷一年到头,不得闲,他兼着军机处的枢臣,肩上又挑着好几处州县。。。时不时半夜就有人叫门。”
“一夜都拖不得的事多是大事急事,一叫,他就得起,把人给累的都咳了好几回血了!”
想起头一回进他那正屋就碰上他和女人在榻上翻云覆雨的场景,章清壁不禁轻蔑的小声一笑。
“他竟会如此勤勉?我不信!”
白春没大听清,转头看向章清壁,“您说什么?”
章清壁忙摇了摇头,缩了缩身子,“没什么公公,我说,夜有点儿凉。”
白春恍然,忙道:“是!是!咱家就不扰姑娘了,往后就是只要主子爷在府上,您就按着时辰入殿上值就是,旁的没什么,缺什么用的,只管知会咱家就是了!时候不早了,您早些歇着。”
累了一日,章清壁属实有些困了。
谢过白春后正欲关门,又把人给叫住了。
“公公可知道我带来的两个丫鬟在何处安置了?”
白春回过头,想了想,“好像是在大福晋院里吧。。。您先歇了,赶明儿咱家给您打听打听去,这府上太大,十几处院子,百十号奴才,指不定往哪处安置去了。”
章清壁眸色一暗,“也好,那便劳烦公公了。”
本以为这下终于可以睡下了,可没多会儿,门外又有人叫了。
“章姑娘,您歇下了么?”
是白春的声音。
章清壁正欲洗脸,忙去开门。
“哦,您还没歇下。”白春讪笑一声,“正好,主子爷往中殿去了,叫您过去伺候呢。”
章清壁往中殿那边瞧,果然,殿内点灯了。
她心头一叹,“成,我这就过去。”
章清壁进西稍间,先往案前看,没有人。
她转过身,那人里头一身月白色里衣,肩上松松垮垮披了件明黄色薄衫,就在小榻上盘坐着看她呢。
“过来。”
她依言往过走,立在榻前听吩咐。
贺璋搁下手中的书,拿起炕几上一圈金螺钿盒往章清壁的跟前递去。
章清壁吧不明就里,抬眼去看贺璋。
烛光昏黄摇曳,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此映衬下,白日里那张冷硬的脸竟柔和了许多。
“手不是伤着了?赶紧抹了,爷这西稍间可见不得血。”
章清壁一怔,伸手要去接。
贺璋却凝视着她的脸,把手往后缩了一下,另一手箍住她腰身往跟前一拉。
登时章清壁往贺璋怀里跌坐而去。
贺璋贴着她的耳侧,扬唇谑笑,声线低沉浑厚,“罢了,这药金贵,你只管每日到爷跟前让爷给你抹便是。”
沉愉香裹挟着男人独有的荷尔蒙气息一股脑的往章清壁的颈间扑,滚烫燥热。
一时,她浑身一震,脸腾的一下又红了。
不敢去看身侧人的眼睛,挣着就要起身,话都说不清了,“不。。。必了,奴婢谢。。。”
可她不知道,她越挣,贺璋心里头就越难挨。
他将那螺钿盒往炕几上一扔,另一手顺势往章清壁腰间环去,一个翻身就把人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