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辗转,在黎明前,才勉强入睡。
从这往后的夜,夜夜如此。
我养成了上午睡觉的习惯。
还好,颜鸣虽然不在,但好歹又来了个新助理,她除了不像颜鸣那样会做饭,别的,也还行。司机继续充当外卖员,到镇上买饭菜。
镇上饭菜的口味也还不错。
慢慢的我们三都各司其职,过得也还可以。
时寒卿也没再出现过,甚至连电话都没打过。他就如潮水,来得快,退得也快。我摇着头笑了笑,小年轻,莽撞而充满激情,挺好。
午后,我坐在廊下,晒着太阳,定定的望着门前山坡上的路。
心里总是希望颜鸣能突然出现在这条路上。
但每次都是失望。
在失望了几次后,我决定,不再望这条路了。
我开了新书。
没日没夜的写着。
发到平台,反响还不错。
终于,我的作息慢慢的正常了,终于能在天黑就睡着了。
但半夜总醒,也还是想起颜鸣,主要是,半夜总肚子饿,也总想起颜鸣给我半夜做的酒酿蛋羹。
现在可是吃不到了,心里总是觉得很是遗憾,以前他每次半夜给我做,我总是调侃他,“你以后都给我做不?”
他总是一本正经的回答:“只要你想吃,我都给你做。”
我就笑着问,”多久?”
“一辈子也是可以的。”
我苦涩的笑笑,原来他的一辈子,是这样的,看来,男人的时间过的都很快,快到一生可以有好几个一辈子。
慢慢的,新书的反响越来越好,我也就越来越忙。我发现,我夜里不再醒来,也不再半夜想起颜鸣了,我习惯了没有颜鸣的日子。
但不习惯这个家,除了颜鸣外,还有别人的日子。
只是,他俩怎么也不走。
看他们的架势,好像越住越习惯了,他们把颜鸣种的冬菜养的很好,还找人把灶拆除了,换成了液化气灶,只是,我们仍旧每日到镇上买饭。
我是没时间做饭,而他俩,是不会做饭。
时间如山下石涧里的水,瘦长而不断流,在寒风里,慢慢的流着。
最近,北风每夜都从我屋后的山坡路过,且路过的声响一次比一次大。
我知道,隆冬要到来了。
山里即将迎来大雪。
大雪的山里,没有出路,这就意味着,我需要屯过冬的物质了。
柴火,木炭,粮食,菜疏,这是过冬必备的。往年,这些,都是颜鸣做的,今年,颜鸣不在,我只能自己来做。
这日午饭后,我把他俩召集在一起,“天要下雪了,你们赶紧出山回去吧。”
小姑娘一幅不理解的样子,懵懂的看着我,我只好跟她解释,“这里的雪季,长达三月,如果下雪前没走成,就要等三个月后,雪消冰溶了。”
我的话,惊得小姑娘的嘴可以塞进一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