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跟着雇主到卧室,放下花瓶,把床头柜上即将凋谢的蔷薇带走。
严庭深透过阳台的玻璃门看到大门外车灯远走,把装满雏菊的花瓶放下,又到书房忙过,才洗漱休息。
一夜过去,他去了公司,上午没过,齐晏来到他的办公室。
“嗯?”敲门进来,齐晏左右看看,“裴笙不在?”
严庭深看着文件,视线未转:“嗯。”
齐晏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我要跟他聊聊开发案的事,咱们三个中午正好顺便吃顿饭。”
严庭深说:“问他。”
“……”齐晏只好走到沙发前坐下,给裴笙打了个电话,得到答案,他坐了一会,百无聊赖地站起来,走到严庭深桌前,“对了,你今天下午不用去医院吧?”
严庭深说:“嗯。”
话落,他扫过手机,记起什么,抬眼看向齐晏,上下略微打量。
齐晏脸皮绷紧:“干什么?”
严庭深问他:“卡尔弗特,同作者还有哪一部作品的话剧比较出色?”
听到前四个字,齐晏先是一愣,想到裴笙不在,才放下心,再听到后半段,他愣了愣:“你怎么突然对话剧感兴趣了?”
他记得严庭深对这些东西一向是漠不关心。
大学的时候,裴笙爱上话剧,约了无数次,这位爷才纡尊降贵地看了一次,更不要说是主动去看了。
严庭深说:“回答我的问题。”
齐晏早已经习惯他的独裁作风,回想几秒:“同作者比较有名的,菲尔德小镇、今夜美妙绝伦……还有几部吧,我看的也不多,不太记得了。”
这些裴笙倒是很清楚,可那件事之后,在裴笙面前,他就不再提起和卡尔弗特相关的话题。
“我帮你查一下算了——”
“查什么?”
没关的办公室外突然传来裴笙的声音。
齐晏吓了一跳,手机好悬扔在地上:“没什么!”
裴笙看了看他。
齐晏胡乱找了个借口:“查中午吃点什么……”
说着,他求救的眼神找上严庭深,结果严庭深果然是见死不救。
见严庭深自顾自拿起手机,根本不顾他的死活,齐晏又是一番怨念滋生,目光往下一扫,看到他拿手机的手,忽然往前一个跨步,双手按在桌上,凑近去看。
“你换表了?”
听到这句话,裴笙也看过来。
齐晏正惊奇:“你这表哪来的?”
要知道,严庭深家里虽然配了不少表,但他其实只戴那一块。
当然那一块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最简单、最普通的款式,因为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功能,独得只看重效率的严总宠爱。
那块表,严庭深算是戴了将近十年。
之所以算是,因为期间坏过一次,习惯使然,严庭深又买了一块。
还是第一次,看到另一块表出现在严庭深的手腕上。
裴笙看向严庭深:“小秦总送的?”
严庭深的视线始终落在手机屏幕:“嗯。”
裴笙沉默。
齐晏张了张嘴,有话想说。
可看了看严庭深,他的话咽了回去。只有思想永不停歇。
不是……
怎么又是秦游……
这两个人不会玩真的吧?
见严庭深在编辑什么,他伸长脖子,想一探究竟。
还没看清,冷不丁对上严总的眼神,他讪讪退了回去。
“您忙,您忙……”
严庭深把消息发了出去。
。:有时间吗,请你看一场话剧。
很快,对面有了回复。
秦:我想答应你。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