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错辈了爸爸!
“在说谁?”等红绿灯的时候,纪久安好奇地把头转过来,“迟轲啊,这照片拍的不行,他本人要更帅。上周我去旧金山找朋友玩在校门口见过一次……哦,我朋友是他同学的姐姐。”
正在吃薯片的纪蓝孝也回头看:“啊,前两天我在推上刷到过这张照片。”
纪谦:“。”
原来你们都认识他?
当年只有我不认识?
纪谦真快哭了。
“不是,”他郁闷道,“你们认识怎么能不给我介绍呢?”
三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绿灯亮起,纪久安回过头,缓缓踩下油门。
纪谦忽然有点困。
他恍然意识到了什么,心下微沉。
失去意识前,他听到纪蓝孝说:
“你对他好奇呀?多上网多刷朋友圈,应该能经常看到他的……”
……
“迟哥,我这周已经在朋友圈刷到你三次——迟哥?迟哥你怎么了?”
迟轲人还没清醒,先下意识抬手避开了对方的触碰:“没事。”
话说出口,他自己都愣了。
怎么嘶哑成这样?
视线逐渐聚焦,迟轲顺着手上连接的线看去,望见床头一台滴滴作响的心电监护仪。
他眨了下眼睛,不急不慢打量起四周环境。
……啧。
穿回来了。
还穿的第一次晕倒被送进医院确诊的时间段。
算了,小事,大概率会穿回去的。
迟轲叹口气,给了床边担忧的同学一个安慰的眼神:“真没事,你下午还有课,先回去吧。”
最前面那个同学笑容很刻意,还想再多说些什么,被同伴拉了一下,后知后觉闭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检查单,犹豫道:“那、那我们先走了?”
迟轲点点头,等人都离开,拿起床头柜上的检查单,面无表情地重新看了一遍。
和记忆中的那几张单子一模一样。
他对这天印象很深刻。
心脏很痛,又没那么痛,大概是经历过生死了,比起茫然和不知所措,感觉更多的是可笑。
笑这么久的努力不过都是白费劲。
笑自己一个不相信命的人最后只能把“算了”两个字听进耳朵里。
父母去世后,他唯一哭过的一次就是今天。
不是亲人离世那么悲伤的痛,就是想哭。
因为这个时候,身体已经废到除了掉眼泪,没有其他任何发泄途径了。
这会儿还是太年轻,年近三十的迟轲当然不会再哭,但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让眼泪止不止往下掉。
他心累地抽纸擦掉下巴上的水,一边擤鼻涕一边打开手机,在网上搜“纪谦”。
不一会儿,他就刷了好几十张纪谦的照片。
穿学士服的,穿实验服的,休闲短袖的,运动背心的,卫衣、风衣……
反正各式各样的纪谦都有。
感谢伟大的互联网。
找人就是方便。
没关紧的病房门忽然“咔哒”一声。
迟轲丢掉卫生纸,漫不经心地抬眸。
他记得这个小插曲。
当时哭得比较惨,有个好心人帮忙把门关上了,还阻止了门口好奇想窥探的孩子靠近,从身型和隐约听到的声音看似乎是男性。
那人在门口跟别人说了几句话,他没顾得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