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冉离开的脚步停滞,他背对着赢骄,全身因为过度紧张绷得很僵硬。
“你还没说你的名字。”他尾音散漫,枪头洞口向下的awm稍抬起,勾着枪轮的指节攥紧。
那是一种耐心即将耗尽的动作。
这是赢骄第三次追问。
谢冉胆子都快吓破了,他颤巍巍地在脑子里幻想出无数个自己回答赢骄的画面。
——他友好的转身憨笑回答,赢骄回以“真诚温和”的笑容,然后从善如流地掏出把真枪。
一枪把他毙命!
——他哆哆嗦嗦拔腿狂奔逃避不回,赢骄淡漠抬起握枪的手,现场开启远程射耙温习。
多发子弹把他毙命!
——他停滞在原地且一声不吭当个哑巴,赢骄嗤笑出声拿枪抵住他后脑勺逼问他名字,得不到满意回答。
一枪把他爆头毙命!
幻想画面里,无论选哪一条路走,他好像都会死在赢骄手里。
谢冉不想死,可留给他选择的时间不多了。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亮!
谢冉瘸拐着转身,上辈子演绎过各种各样人的动作行为要领,以至于谢冉对某些动作信手拈来。
他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想要施展脑中那个灵光一亮的举动稍微有点远。
因此,谢冉两步一个借力向“嗖”地一声跪在草皮上,身体斜后,径直滑了过去!
他非常潇洒地用软绵绵的双手抱住了赢骄一条笔直的大长腿!
“请放我一条生路吧!”
在医院醒来后的那两天,谢冉声东击西问过秦怀安那晚的事情。
结果得到秦怀安说自己脑子有病的回答。
那他为什么不把“脑子有点病”这个身份坐实呢?
演傻子蠢货和脑子有点毛病他在行呀。
赢骄提着awm步枪的手,连同他整个人短暂地卡壳了三分多钟。
“我叫谢冉!”谢冉加重语调,他没敢去看赢骄的眼神,哪怕说出自己的名字,他也仍旧低着头。
也许只要不去看赢骄,谢冉的紧张和害怕畏惧都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缓解。
他也没敢把赢骄的大长腿抱得太紧。
不过,赢骄小腿温度也太高了,抱着就像抱大火炉似的。
那热量隔着迷彩裤传到谢冉贴着的脸颊、胳膊和手掌心里。
好似有莫名有股静电的电流从接触赢骄的皮肤表层袭来,传递至全身四肢百骸。
一股淡淡的香烟和荷尔蒙气味环绕在鼻尖。
谢冉不禁暗想:表面看着那么冰山寒川不似活的一个人,原来体温那么高呢。
人不可貌相。
谢冉被热得鼻尖溢出汗水,他咬了咬腔里的软肉。
一边飙演技一边继续咕嗫道:“你已经把我淘汰了,你明明知道我的名字。”
“是我的名字不好记吗…哥哥看一遍小定位器就忘了?”
本来该叫老公的,这样就100%坐实他脑子有病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