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驿丞何在?”
驿丞方才亲眼瞧见孙氏的马车飞下了悬崖,早就吓得六神无主。
被宜妃这么一喝,更是脸上没了血色,浑身打颤地作了个揖,
“微臣。。。。。。京郊云林道驿丞王允。。。。。。”
“你自己瞧瞧你做的好事!”
宜妃发了性子,将铁链甩到驿丞脚底下,
“这锁扣锈迹斑斑形同虚设!
难怪马车能直接冲飞出去!
你是怎么做事的?皇上每年十月都要往温泉山庄去避寒,你办事如此不谨慎,是不想这颗脑袋了吗?”
“娘娘息怒!”
驿丞吓得眼皮都不敢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
“这些铁链和锁扣都是微臣一月前才更换的。
断、断然不会有此疏漏。”
嘴上如此说,可捡起铁链一看,他也是傻了眼。
锁扣上的锈斑严重,别说经不起马车撞,就是半大的点孩子随意拉扯两下,只怕也得断裂。
“这。。。。。。这不可能!
怎会如此?”
皇后听得前因后果,眼风犀利地扫了顺喜一眼。
顺喜旋即会意,沿着围栏绕了半圈,将各处锁扣都细细查看了一番。
不多时,怛然失色与皇后回话道:
“启禀皇后娘娘,围着整个云林道驿站,几乎每一节链接铁链的锁扣处,都有生锈的迹象。”
驿丞闻言吓得连连叩首道:
“皇后娘娘明鉴!
这铁链和锁扣都是一并更换的,若要生锈也该一同生锈才是,怎么可能只有锁扣生锈而铁链无事?”
“你在问本宫?”
皇后疾言厉色道:“本宫倒是要问问你!
这些锁扣即便是你新换之物,锈成这样也断不会是一两日的功夫。
你明知今日御驾要过云林道,竟也不知提前查看?”
“这。。。。。。”
别说铁链是才换了新的,就算是没有更换,要想锈成这样一碰就断,少说也得经了三两年的风吹雨打。
且锁扣处用的是厚锻的精铁,理应更难生锈才对。
驿丞百思不得解,可这件事说到底也有他失察的责任在。
他再辩不得什么,只得结巴着求饶。
南瑾站在一侧,一边嘤嘤而泣,一边观察着局势。
驿丞的官职即便再小,那也是前朝的朝臣。
后宫不得干政,皇后无权随意处置了他。
于是只愤愤道:“来人,将他押下去看管住,不许他死了!”
又吩咐顺喜说:“你带几个侍卫快马加鞭,一行人折返回京通知镇国公府,令一行人赶去温泉山庄,将此事禀告给皇上!”
皇后做事雷厉风行,交代完这些,又肃声对一众窸窣碎语的后妃亲眷说:
“今日事不像是意外,倒像是有谁动了脏心思!
此事不单关乎镇国公府,更有可能是冲着皇家来的。
这件事没有彻查清楚前,诸位夫人只怕暂不能归府了。”
于此际,又听得悬崖下有侍卫高呼一声,
“皇后娘娘!”
“柳夫人她。。。。。。已经断气了。”
一语惊落,四下哗然。
南瑾更是情绪激动,眼白一翻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