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保胎万无一失的法子,但遇上了元水,便遭了大祸。”
侯院判长叹一声,不禁摇头,
“嘉嫔娘娘将送子观音就奉在寝殿内,寝殿闷热,加速了元水的挥发。
再加上房中不开窗,挥发的元水闷而不散,无形中便被娘娘吸入。”
他取过送子观音,探了一眼其中余下的元水,
“白玉净瓶内元水的所余不多,可见已挥发了大半。
若非嘉嫔娘娘体质寒凉又母体孱弱,这元水之毒本该晚两日才会发作。
要真到那时候,瓶中元水或许已经挥发殆尽。
到时就算是要查,也是查不出端倪了。。。。。。”
闻言,殿中诸人面色皆覆上了一层寒霜。
连南瑾也是为之一惊。
好细巧的法子!
原本柳嫣然还可以用她不会蠢到亲自给嘉嫔下毒,来洗脱自个儿的嫌疑,
但侯院判方才的一番话,却是连她唯一的生路也给堵死了。
上首位,
沈晏辞豁然掀起眼帘,眸底满溢猩红戾色,
他瞪着柳嫣然,怒不可遏道:
“朕给足了你父兄脸面,许你入宫就是妃位,已是破了祖宗规矩!
却没想到你初入宫闱竟就如此不安分,连谋害皇嗣的事也做得出!”
“臣妾没有!
臣妾真的没有。。。。。。”
柳嫣然此刻连辩解的声音,都变得虚软无力。
她出身名门,自幼被视作掌上明珠,连大宅邸里的纷斗都没有经历过,
骤然入了宫,哪里又招架得住这样心思缜密、一环套一环的设计陷害?
此刻,
饶是柳嫣然盛装打扮,珠玉满身华光翠影,也难掩她三魂不见了七魄的灰败面庞。
她双手紧紧攥拳,锋利的护甲将掌心划破,沁出了血。
她疯魔似地抬手指着一众后妃,失声道:
“是你们!
一定是你们有人要故意陷害本宫!”
贞妃斜睨着柳嫣然,入鬓长眉微微挑起,
“怎么?你是怀疑我们?皇后是中宫,费不上去算计你一个初入宫闱又无宠在身的卑妾。
本宫和顺妃又都有自已的孩子,也不至于会容不下嘉嫔。”
话音未落,就听宜妃的话已经追到了耳边,“你什么意思?”
她瞪着贞妃,语气中明显含了几分薄责之意,
“你这摆明了是要告诉她,你们都没可能做这事,只有本宫有可能?贞妃,你安得什么心?”
贞妃清冷一笑,精致的碧玺蓝护甲轻轻敲打在桌案上,发出‘嗒嗒’声响,
“本宫可什么都还没说,你怎么倒先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