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南星只用了几针就打消了他们的疑虑,她扎完那几针,让已经好几天没睡踏实的李玎很快便酣然入梦,并且没有再从噩梦中惊醒。
李玎睡醒之后,对南星极其信赖,甚至都跟项昀讨要起了南星:“殿下,能否让南星姑娘留在西夏?”
项昀道:“抱歉陛下,我师父临终前将师姐托付给我,我要照顾她到成年,以后她的去留由自己决定,我无法干涉她。”
李玎道:“孤若是纳南星姑娘为妃,她能留下来吗?”
项昀听到这话神色有点古怪,这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大夫,所以干脆用纳妃的办法把人留下来?
“我师姐年龄尚幼,尚不到婚配的年纪。”项昀道。
李玎道:“她不是快十五岁了吗?你们汉人成婚这么晚?孤怎么听闻十四五岁就可以成婚了。”
古代女子确实十五岁算成年,可项昀是个现代人啊,二十岁在他都是小姑娘,十五岁还是个小娃娃呢,怎么可能让她这么早嫁人。
项昀只好道:“我认为女子起码十八岁才能成婚。不过师姐的事我也做不得主,一切皆由她自己定夺。”
李玎兴冲冲道:“那孤去问神医。”
项昀道:“我先去替陛下探一下口风吧。”
“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南星听说李玎要纳自己为妃,顿时不高兴了:“我来给他治病,他要纳我为妃,不让我回去了?那我不给他治了,咱们快走吧,师弟。”显然对李玎并没有什么好感。
项昀安抚她:“这只是西夏王的提议,你不同意,他也不能强求,咱们给他治病就好。”
“真的?”南星将信将疑。
“真的!”项昀点头安抚她。
好在李玎并没有真的非娶南星不可,不然他要是执拗起来,事情可不太好办,毕竟一国之君要想纳个妃子,手段多的是,只怕最后会闹到双方决裂。
李玎这病南星也无法根治,她开了些药让他先服用,又教会了宫中御医如何施针为病发时的李玎减轻病情,找了个要去给他找药的借口离开了。
这边耽搁了几日,回到兰州时,马队早已离开兰州,回洛阳去了。
南星没忘记自己当初的承诺,给曹宥抹去脸上的刺字。先用药膏使整个刺字部分重新溃烂,再抹上生肌膏使其痊愈。好了之后虽不能完好如初,但至少不会像刺字那样明显。
在兰州又耽搁了几日,等他们回到洛阳的时候,已是隆冬,从回鹘买回的马匹皆已安排了去处,竟然有大半归入京畿戍卫营,只有挑剩的一千多匹马预备送往冀州前线。
项昀满腔热情被泼了盆凉水,顿时心都凉透了,回来当天,也顾不上休息,就直奔皇宫觐见宣明帝。
宣明帝正在用晚膳,听见项昀求见,便道:“召他进来吧,再预备一副碗筷。”
项昀见面行礼之后,宣明帝道:“既来了,陪朕吃顿饭吧。”
项昀忍不住道:“父皇,儿臣匆忙进宫谒见,是有要事禀告。”
“只要不是火烧眉毛的事,先吃了饭再说。”宣明帝道。
项昀只好到一旁的餐桌边坐下,陪宣明帝一起吃饭,席间倒也不是食不言,皇帝问了不少他西域途中的见闻。
项昀将西行途中的艰辛都一一细说了,并没有隐瞒,他得让皇帝知道,这些马是大家用鲜血和汗水换来的。
宣明帝听完:“皇儿受苦了。”
项昀道:“能将三千多匹马顺利带回来,这点苦也是值得的。”
等到宣明帝放下碗筷,漱完口,项昀这才提起正事:“儿臣听闻,自回鹘带回的马匹,多数已归入京畿戍卫营。”
宣明帝道:“京畿戍卫营要增加两千骑兵,正好就用了这些马。”
项昀道:“京畿戍卫营不是已经有了五千骑兵。”
宣明帝道:“崔大人认为,京畿地区需要一万骑兵。”
“可整个大楚也不过八万骑兵,其中西线与西北线三万,北线不足五万,许多战马还老迈不堪,都是滥竽充数,根本无一战之力。金国日益强大,对我朝虎视眈眈,一旦南下,我们难道以楚国将士的血肉之躯去阻截金兵的十万铁骑吗?”项昀道。
宣明帝道:“但京畿地区装备一万骑兵也不算多。”
项昀道:“儿臣也知不多,但事有轻重缓急。如今父皇施仁政,天下归心,无内忧之困,且京畿地区有重兵把守,儿臣认为骑兵反而没那么重要。倒是楚国国泰民安,于金国来说,愈是有利可图,这好比一个力量薄弱的稚童,拥有万贯家财,如何不招恶人惦记?故儿臣认为,应当增强边疆防守。这三千多匹战马,理应送往北方前线。”
宣明帝皱眉,其实这事蔡钦也劝过他,但他总觉得自己得位不正,害怕宁德帝会突然回来,届时朝中那些旧臣都会倒戈,自己缺乏支持,所以才想拥有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军队。
宣明帝换了话题:“此次西行,可曾听到吐蕃的消息?”
项昀瞬间明白了宣明帝的忧心:“儿臣听闻吐蕃各部正在内乱,无暇他顾。待明春冰雪融化之后,儿臣预备遣人深入吐蕃,打探一下消息。”
宣明帝满意颔首:“既如此,那京畿的骑兵延后再建,将所有马匹送往冀州与并州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项昀笑逐颜开:“父皇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