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昀在密县待了一个多月,青州其他郡县的灾后治理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目前仅剩下倒塌的房屋没有都重建起来,别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时间已经到了九月份,青州这地方,九月秋意非常浓了,白天尚且还算暖和,但到夜里还是有点冷的,露宿已经有点不合适了,所以重建工作必须要加快。
灾后重建有青州将士帮忙,人力不算大问题,最大的问题自然就是缺钱。朝廷的赈灾款主要用来买粮买药,是没有多少给百姓修房子的。
项昀想了想,决定去化缘。
青州本地肯定不行,就算是大户人家,在洪水面前也是无能为力的,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失。那就去隔壁的齐州和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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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昀跟商无咎开玩笑:“都说长得好看的人占便宜,潘安出个门,还能掷果盈车。我特意去化缘,你说那些大户人家能捐多少?”
商无咎突然挠了挠鼻翼:“我要是个女人,这时候就能帮你大忙了。”
“此话怎讲?”项昀歪着头看他。
商无咎解释道:“掷果盈车的都是女子。我要是女的,就是你的女眷,帮你去应酬那些官夫人、富商太太,替你拉拉票,她们肯定把头面都捐给你了。”
项昀哈哈大笑:“这你就错了。她们要是知道你是我的女眷,出于嫉妒心理,她们多半就不捐了。我想好了,咱们就去各州县办慈善拍卖会,让大家捐款。拍卖点啥他们才会乐意掏银子呢?”
商无咎挑眉:“问我呀。”
“你有主意?”项昀好奇地问。
商无咎颔首:“正好我八方楼的商号开遍了全楚国,在齐州和兖州调一批玻璃还是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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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昀竖起大拇指:“妙哉!”
玻璃在他俩看来不值钱,但对时人来说就是珍宝,花大价钱买下来也不会觉得心疼。
项昀赞叹完,又道:“最后又是你出的钱。”
“那怕什么,让工匠多吹几个不就结了。”商无咎无所谓道。
“我要不要也弄点什么的去拍卖?”项昀捏着下巴盘算,“画画不成,书法也一般,实在是文不成武不就,唯一拿得出手的是制毒,可毒药也不能拍卖啊。”
商无咎伸手捏捏他的耳垂:“我倒是想到一个主意,你师父以前在山上的时候,不是制作过驱蚊虫的药吗?我们可以制作一些驱蚊虫的香囊,拿到拍卖会上拍卖,也不用太贵,三五两银子就能拍一个。虽然钱不多,但几个香囊就能建一所房子,岂不是很划算?”
项昀击掌:“太绝了,这主意好!也不一定非得是驱蚊虫的香囊,还可以是提神醒脑的,或者直接就是增香的,就是成本可能稍微高点。”
“成本高不打紧,成本高,拍卖价格就高点。”商无咎道。
在赶去齐州的路上,大家开始制作香囊。买来上好的锦缎,裁成小块,然后用针线缝合,打上最简洁的络子,再往里头塞上药材,这香囊就算制作好了。
可惜的是,他们队伍中只有南星和成霜两个女眷,其他的都是大老爷们,捉了不针拿不了线。
缝合的事就交给了她俩,裁剪、打络子、装药这些就都是项昀这些大老爷们干的,倒也算是男女搭配,效率竟然还可以。
等到了齐州,项昀跟齐州刺史一说自己的来意,齐州刺史岂敢不从,赶紧帮忙去邀请齐州的豪绅富商们前来参加慈善拍卖会。
齐州刺史听说除了拍卖水晶琉璃这些珍贵物品,还有晋王殿下亲自制作的香囊,也赶紧叫来自家的女眷来帮忙缝制香囊,为青州受灾的百姓贡献一份力量。
刺史夫人还提了个建议,这香囊的拍卖,可以单独为女眷们开一场拍卖会,她做东,邀请所有的豪绅富商女眷们前来。
要不说官做得越大,格局就越大呢,连刺史夫人格局都这么大。
项昀冲着商无咎挤眉弄眼:“你看,有人替你代劳了。”
商无咎面上含笑:“别不是刺史夫人看上你做她的女婿了吧?”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别说刺史女儿已经出嫁,哪怕没出嫁,也不敢肖想做王妃啊。
第一场慈善拍卖会定在齐州最大的酒楼,但凡有头脸的人物皆已被请到了。
宋好文能言善辩,由他来当拍卖司仪。
每拍卖完一件珍宝,就由晋王殿下亲自将拍品递交到手中,代青州百姓向他道谢,这是何等的殊荣。
除了水晶琉璃,商无咎还准备了一些别的珠宝,比如来自西域的和田玉石、玛瑙石等,这些都是从八方楼的铺子里拿来的。
拍卖的价格比平时售卖的价格自然要贵上一倍甚至数倍,有钱没带够的,还允许赊账,只要在借款上签字画押即可。
一场拍卖会下来,竟然筹得了五万多两银子,要不说齐鲁大地底蕴深厚,豪绅富商多呢。
第二场慈善拍卖会则是借了一位王姓豪绅的园子,这王氏出身于琅琊王氏,虽然琅琊王早已败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氏底蕴深厚,子孙后代中也有混得比较好的,比如这位王员外,便是齐州数一数二的富绅。
拍卖会由成霜和南星主持,项昀并未避嫌,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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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了。
这是刺史夫人建议的,她早就把项昀的美名吹出去了,说他是天上有地上无的美男子,把这些深闺大宅里的女眷们勾得心痒难耐,这传说天人一般的晋王是否是真的。
要是项昀能够出场,这些女眷们花起银子来绝对如流水一般爽快。
项昀当然不会拒绝,只要往那一坐,就能够收获大把的银子帮助灾民,这并不算什么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