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还想说什么,即飞雪早已跳下马,拔出插在沙地上的长剑,眼睛都不眨一下,割断了喉咙。
“如果我死了,就让我的尸骨留在的沙场上。”
即飞雪留下这一句话,转身冲进了更为险阻的刀枪下。
忽地一柄长枪穿过即飞雪的腹部,他重心不稳地往后退了几步,血慢慢地溢出,染红了身上的衣服。
他捂着腹部,出手了解了偷袭他的人。
有快速解决了两个纠缠他的曹兵,他折断了长枪,而已经没入腹部的那端并不能随便拔出,不然会血流不止。
即飞雪只能尽可能忽略掉腹部传来的剧痛,他今天来,就没打算活着离开,但他只希望能多杀几个曹兵。
也算值得。
家仇他无法报……
如果死在沙场上也算对季家107口人有个交代。
即飞雪是觉得眼前是血红一片,苍白的面容沾上血污,他没有擦拭,只想在倒下去前再多杀一个。
忽然有阵阵马蹄声传来。
“援兵到了。”
即飞雪猛地回过头,就见冲在最前面的人,握着剑柄朝他疾驰而来。
是温霁尘。
“咦,怎么有两个少将军?”
“对啊,最前面的人是将军啊。那刚才的人是谁?”
即飞雪躲过飞来的长枪。
他已经数不清身上有多少伤口,甚至痛到麻木,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温霁尘的那一刻,忽然卸下浑身的力。
胸口、腹部还有肩上血糊糊的一片,分不清哪里伤得更重一些,眼前忽然眩晕一片。
就在他要倒下时,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他。
“即飞雪。”
即飞雪抬眼就对上温霁尘愤怒得快要喷火的双眼,“谁让你来的,我不是让他们送你回京都。”
“我不要回去。”即飞雪闭了闭眼,大概是临死前,人的记忆走马灯似的浮现。他还记得父亲母亲将他藏在井底,那悲恨的眼神。
还记得父母凌虐而死时的高喊。
“报仇!”
“要他们血债血偿。”
而眼前的人是仇人的儿子,却也定安国的英雄,他十三岁就跟着将士们上战场,守护着定安百姓。
恶事是大将军做的,和温霁尘无关,但即飞雪做不到不恨,更不可能替季家107口人原谅。
可现在战乱连连,定安国需要温家,边疆的将士们需要温家……
“我不是答应了你。等这次回京,我一定让人彻查你家当年的事,我会帮你找到仇人的,我会帮……”
“不需要了。”
即飞雪打断了他。
苍白的面容浮现出淡笑,那笑意更像是因为即将到来的解脱。
“我不想回定安,就让我的尸骨长存于此。”
即飞雪咳出一口血水,“替我和凌月说声抱歉,我食言了。”
“季风。”
即飞雪阖上了眼睛。
“cut。”
“过了过了。”
“恭喜路老师杀青。”
路晚还躺在顾聿涔怀里,他撑着顾聿涔的手臂站了起来,笑着说,“我知道给我准备了杀青宴,但先让我洗个脸好吗?”
“哈哈哈哈,小路还是很在意形象。”
“快去快去,等会找导演要个大红包。”
杀青宴是在晚上,路晚拍完可以先回酒店休息,等晚上再出来,但他没走。
明天就要回A市,路晚决定最后一天待在片场里陪顾聿涔。
……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