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仁语调怂怂的像是很害怕真被剁手,戴着一次性检查手套的手指已经按在江绵的肚子上。
时瑾年压着衣服的边缘,一点没再往上多拉,撩起眼皮,“你的手留着还有用,没用的时候再剁了喂……狼。”
宋怀仁:“算你狠。”
仔细检查一番,宋怀仁边配药打吊水,边说:“胃部淤青不要紧,瓷娃娃皮肤太嫩,毛细血管破裂,过两天就消了。”
“那一拳打的胃部痉挛,着凉又受到刺激,惊惧悲伤过度,才会烧到四十度。”
时瑾年将被子重新盖好,守在床边,担忧起来,“会不会烧几天不醒?”
江绵被他扔出去那晚,第二天也是烧的昏迷,睡了三天才醒的。
当时没什麽感觉,现在每次想到都懊悔的很。
他当时怎麽会那麽狠心对江绵,那麽乖,那麽听话的一个小傻子。
“不会,瞧你这心疼的样子,老不值钱了。”
宋怀仁一言难尽看时瑾年,“这几个月瓷娃娃养的不错,身体比之前好,这一瓶水下去,睡一觉,保准明天上午什麽事没有。”
认识时瑾年这麽多年,没见时瑾年对谁有过心疼的眼神。
现在这样趴在床边,还抱着瓷娃娃的手贴在脸上,一点不高冷,不值钱了。
时瑾年轻轻把江绵的手放进被子里,一脸冷淡的说,“谁心疼了?我只是试试体温有没有降下去。”
宋怀仁:……
装!
他都还没打针吊水,这温度怎麽下去,像遥控器一样手动调下去吗?
“嗯,你没心疼。”宋怀仁熟练扎针,调整点滴流速,“好了,快掉完喊我拔针,我去跟张叔唠唠嗑。”
“去找张叔给你整理间客房,今晚留在这,江绵要是有事方便找你。”
时瑾年的目光一直落在江绵的脸上,摆了摆手,示意宋怀仁可以走了。
就是发烧而已,还让他一个堂堂医学博士还是院长留着守夜?
要不是看在他们交情深,十倍工资他也不干!
宋怀仁地铁老人看手机眼神,看了几秒时瑾年,无语的出去找张叔。
“五十倍加班费!”宋怀仁愤愤宰人。
“一百倍,辛苦宋二少。”
就这还说不心疼,时瑾年你完了。
时瑾年终于说了句人话,宋怀仁满意的关上门。
房间内安静下来,只有江绵略微沉重的呼吸声。
时瑾年卸下平静冷淡的表情,眼底的阴郁倾泻而出,他拿出手机拨通沈清辞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沈清辞关切的声音传来,“年哥,江绵怎麽样了,回去还哭吗?”
“绵绵发烧了,在吊水。”时瑾年的手指抚上少年哭的有些肿的眼皮,轻轻摸了一下,又说,“江枫还打了绵绵一拳,打在肚子上。”
沈清辞一听炸毛了,“年哥,你好好照顾绵绵,我还没走,现在就给绵绵报仇!”
“嗯,别弄死了。”
挂了电话,时瑾年掀开了被子,侧身躺在江绵发烫的身边,眼底阴郁散去,涌上浓稠的情绪,有心疼,有欲望。
时瑾年胳膊肘撑在江绵的一侧,垂眸久久盯着睡得很沉的少年,大掌抚在少年的浅金色的发顶,呼吸渐渐变得不稳。
时瑾年低下头,贴在少年的耳边,轻声呢喃,“说好的,今晚回来告诉你什麽是真正的取悦,绵绵,还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