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上次公司里发生的事,祁新维对他确实不太放心,确认一遍:“东西也都准备好了?”
祁向赫对他则言听计从:“都是按你说的,趁下午没人注意的时候带进来的。”
祁新维点头:“那就好。”
他往热闹的大厅里看了一眼,“现在人多,安保也多,不仅不方便,时间也来不及,必须要把握机会。还有,之后你给我收敛点,这次机会难得,失败事小,可失败之后,他一定会有戒心,以后再想动手就难了。”
祁向赫说:“我知道的,这么重要的事,我不会分不清轻重的。”
祁新维又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他才说:“你受了伤应该在医院休息的,我还让你做这些,累着你了吧?没办法,这件事不能交给外人,我又有朋友过来,只能麻烦你了。”
“没事儿!”
祁向赫说,“你不是跟我说了吗,这两天难得姥爷高兴,我怎么能还在医院躺着,过来多走动走动,说不定姥爷就不计较之前的事了。而且,能做点什么让秦游倒霉,我开心还来不及,根本不觉得累。”
祁新维笑着捶了捶他的胸口:“行了,铁人,不累也去休息一会吧,你的腿不能久站。”
祁向赫也笑笑:“那我去了。”
祁新维看着他走远,脸上笑容还没收起,一旁传来孟云哲走近的声音。
“真是兄弟情深啊。”
祁新维眼神低了低,才转脸看他。
孟云哲走过来,到祁新维身旁站定,却没看他,只看着场内:“你弟弟对你感情很深嘛,这种活也帮你做。”
祁新维说:“他主动提出帮我,我也没想到。”
主动?
孟云哲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不管是不是主动,弟弟对哥哥的感情和信任都毋庸置疑;哥哥对弟弟嘛,就是仁者见仁了。
在秦恒钟的眼皮子底下设计秦游,风险是客观存在的,不能因为这招棋胜了之后的高回报,而忽略失败后招来的恶果。
祁向赫在公司“意外”失足,秦游连根头发都没伤到,秦恒钟就直接撸了祁向赫的股份,可想而知对秦游的在乎。这一次如果被发现,下场同样惨烈。
这一点,祁新维会想不到吗?
孟云哲心中冷笑,紧接着看到走进场内的人,他动作一停。
祁新维也说:“我哥终于到了。”
孟云哲正要过去,看到秦游身前引路的人,眉头皱起:“那不是酒庄内场的服务员吗,酒展还没开始,怎么会出来?”
祁新维脸色略有些不自然。
酒庄内外场服务员的穿戴有不算很明显的区别,他也是来之前刚刚听说,根本没见过,也认不出那是内场的人。孟云哲一眼看穿,显然是比他要更熟悉这种高端场合。
他不想露怯,接口说:“我哥认识酒庄的主人?”
孟云哲摇头:“不清楚。这个酒庄主人很神秘,连我——连我都不知道是谁。”
祁新维说:“他们要进去了。”
孟云哲把酒杯放下,沉沉注视着秦游的身影。
六点的晚宴在外场举行,内场七点才开放。
现在秦游进去,他们的计划就只能推迟到七点。
七点。
严庭深每年向来是七点到场。
秦游和严庭深走得近,要是到时候被严庭深横插一脚,事情就难办了。
孟云哲转向祁新维:“拦一下。”
祁新维皱了皱眉,才端着酒杯走向秦游。
“哥,你总算到了。”
秦游看他一眼。
祁新维笑着说:“姥爷一直念叨你呢,他就在那边的包厢,我带你过去?”
秦游脚下没停:“不用。”
祁新维还想去追,但侍者引着秦游进了一扇门,他没有门卡,只能眼睁睁看着房门在面前闭合。
秦游也没在意身后的小插曲。
来到目标所在的包厢,他进门就看见目标站在窗前。
听到动静,严庭深回身。
侍者轻声关了门。
秦游再看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