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觉得,若让周晋岱这样走了。
他会不会很难受。
那股肿胀不知道如何发泄的感觉,她也有过。
不似刚刚那般绅士,周晋岱脱衬衫的速度很急迫,袖扣随风螺旋般转动,他的声线里带着一股潮意的低喘,“谢谢老婆。”
谢什麽呢?
他也帮了她。
是她应该的。
梁诗黎眼尾轻轻垂着,他总是很会哄她高兴,亦或是他总是很会哄身边人高兴。
就像周家将所有的工作像大山一样压在了周晋岱身上。
他真的不想休息吗?
他真的想在飞机和车上都要工作吗?
他太过辛苦,太会压抑自己的欲望。
她的红唇微微抿起,水珠从她玲珑的身体上溅落,粉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纤白的手指解下他的皮带,西裤。
白色在黑色中跃动穿梭,周晋岱安静垂下眸端详着自己的小妻子慌乱又故作镇定地解开他的束缚。
当她看到被包裹着的庞然巨兽出现的时候,如同站在古罗马角斗场上看着豢养的巨兽被放出牢笼,她陡然僵住了动作。
巨兽挣脱牢笼,是那样可怕而庞大。
周晋岱的黑眸里浮现出一丝笑意,踏进了温暖的水中,泛起阵阵的涟漪,一路荡到梁诗黎的心口。
她的睫毛末端都轻轻颤着,美丽的眸子不知道往哪里安放,尾指微微蜷起,偏偏整个空间里都是木质的香氛,是周晋岱身上的味道。
偏偏是她自己提出的。
其实要怎麽帮他,她也不知道。
只能遵循自己的意志望向周晋岱,他的瞳孔里似有漩涡一般将人整个都吸进去。
那双沉着幽深的双眼凝着她,声音仿若从遥远的亘古传来,响彻她的脑海。
“用手好不好?”
浴缸多了一个人,陡然变得有些拥挤。
他们靠得很近,近到肌肤靠在一起,她不受控地看向他,他的肌肉线条流畅,腹肌层次分明,双腿修长有力,比最高明的雕刻家雕刻出的艺术品更完美。
梁诗黎没有回答,连呼吸都是滞着的,潋滟的眸子望向周晋岱,他的眼里有一股让她信任的力量,她凭本能地握了上去。
周晋岱的背脊一僵,冷白的手背凸起几道青筋。
真正触及时才知道有多滚烫。
她僵在那里,没有动作。
周晋岱的胸腔里发出一声闷笑,暗哑压抑的声线徐徐传入莹白的耳廓,“老婆,你动一动。”
滚烫的触感让她有些难受,像是被牵引着,她的手指听话地动了动,只是漫无边际的随意动作就让手下的巨兽听话了起来。
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闷哼,梁诗黎忙不叠松开手,紧张地问:“疼吗?”
周晋岱的指节握着梁诗黎的下颌,宠溺地舔舐,撬开她的牙齿之前吐出一句:“不,是舒服。”
她泠泠的水眸眨了眨,读懂了周晋岱的言下之意。
如水般的温柔包裹住周晋岱,暖光灯下的梁诗黎稚嫩而美好,溪流潺潺流淌,温润地安抚着荒诞的巨兽。
她的手掌就是最紧实的牢笼,掌控着他的欲望与解药。
白皙的指骨与倾轧的巨兽共舞,战栗的不仅是身体更是灵魂,酥麻到他脑海的最深处。
念书时有人说过,金融业的人很难体会到爱情,因为一秒钟上下的金额跳动足以让凡人战栗惊颤,这种快感极大地影响了人的心绪,降低了人对爱情的感受能力。
可此刻,周晋岱只想说那是骗人的。
他永恒地感受到了,这种快感远远不是金钱可以衡量。
她是他头顶的苍穹,是掌控他的宇宙。